
林清璃走後,蕭遠山的助理將蘇茉梨接到了民政局。
這是她和蕭遠山三天前的約定。
隻是蘇茉梨沒想到,她居然會在民政局碰到蕭寒洲。
“你來幹什麼?”
蕭寒洲警惕地問道。
“就因為我說了你幾句,你就要來民政局谘詢和我離婚?”
“你想傷人,清璃都沒和你計較,你倒耍起脾氣來了?”
“我都說了不會趕你走,你能不能懂點事?”
字字句句像刀子一樣紮緊心裏,蘇茉梨攥緊手裏的包包,包帶在她的手心皺成一團。
“那我也想問,蕭先生,你來這裏幹什麼?”
蕭寒洲臉色一僵。
她忍不住心中冷笑,他當然說不出口,他總不能和她說,他是來領證的吧?
“我不管你的事,你也不要過問我。”
蘇茉梨徑直和他擦身而過,走了進去。
蕭寒洲深深蹙起眉,心中閃過一絲不安。
蘇茉梨那麼愛他,怎麼現在對他竟如此平淡?
他的視線緊緊跟隨著蘇茉梨,正要進去問個清楚,林清璃甜美的聲音讓他回過神。
“寒洲,到我們了,我們快進去拍照吧!”
蕭寒洲對著林清璃笑了笑,走進了1號窗口。
隻隔著一條簾子的2號窗口,蘇茉梨乖乖坐在櫃台前。
工作人員狐疑地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她頭上的傷還沒好,兩隻手都纏著繃帶,臉上毫無血色,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她吹散。
“你是自願的嗎?”
工作人員來回翻著蕭遠山的資料,瞟了幾眼蕭遠山派來的助理,問了好幾遍。
“是。”
蘇茉梨微微頜首。
啪嗒!
隔著一條簾子的兩個窗口,幾乎在同時摁下鋼印。
回別墅後,蘇茉梨馬不停蹄地收拾自己的行李。
東西很少,隻有幾件衣服。
動作很慢,仿佛是在和過去的自己告別。
整理到一半的時候,蕭寒洲回來了。
他看到她攤開的行李箱,眉頭一皺。
“你這是要幹什麼?”
蘇茉梨麵色不變,平靜地說:“收拾房間。”
蕭寒洲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他壓住跳動的煩躁。
“晚上蕭宅老爺子的慶生宴,你跟我一起去。”
“她不去嗎?”
“當初老爺子不同意我倆的事,她現在去會惹老爺子不快。”
嗬,又是他心心念念的繼承權。
為了權勢,他居然忍心讓林清璃受委屈。
蕭遠山倒是派人和她說了晚宴的事,準備在宴會上公開她的身份。
為了不在公開前讓他察覺出異常,再發生什麼變故,蘇茉梨沉默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夜晚的蕭宅燈火通明。
她跟著蕭寒洲走進宴會廳時,發現林清璃已經坐在沙發上,端著酒杯正和各色名媛相談甚歡。
“你怎麼來了?”
蕭寒洲詫異道。
“寒洲,我們的事,總是要見家長的。”
林清璃拉住他的手,撒嬌一樣搖晃了兩下。
“再說,這場晚宴老爺子把全江城的大家族都請來了。”
“這麼大場合,我擔心茉梨姐姐沒見過世麵,應付不來。”
“聽說最近你手上的項目有些問題,林家雖已落魄,但也有幾家交好的家族,或許可以幫得上忙。”
蕭寒洲溫柔地撫過她的臉頰。
“清璃,委屈你了。”
這時,主持人邀請蕭寒洲上台代表主家領舞一曲。
並且拿出一套珍貴的南非粉鑽作為彩頭。
林清璃眼前一亮,拉著蕭寒洲的袖子撒嬌。
“寒洲,你和茉梨姐姐能幫我贏回來嗎?”
周圍和林清璃相識的名媛們紛紛不懷好意地笑起來。
“蘇小姐出身貧民窟,怎麼懂得這些。”
“你看她的手又糙又紅,像個豬蹄一樣,上台豈不是給蕭家丟臉?”
蕭寒洲看向蘇茉梨的手,嫌棄地微微蹙眉。
“不如你和蕭總上台共舞。”
有人趁機提議。
林清璃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蕭寒洲。
“寒洲......可以嗎?”
蕭寒洲心中一陣愧疚。
明明她才是自己真正的妻,卻因為他的要求,如此委曲求全。
他溫柔點頭:“當然可以。”
悠揚的鋼琴響起,全場頓時安靜下來。
他們的手牢牢牽在一起,林清璃的裙擺纏繞在蕭寒洲的小腿上,蕭寒洲的手輕輕攏住她柔軟的腰肢。
“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是吧?蘇小姐?”
“你不過是清璃的替身,一個窮酸女鳩占鵲巢了這麼多年,還不要臉地呆在蕭總的身邊。”
“你要是識相點話,就趕緊自己滾。”
不用想,這些都是林清璃叫來給她施壓的名媛。
縱使蘇茉梨心中有數,可刺耳的笑聲還是像稀碎的玻璃碴子,深深插進她的心。
這三年來,她沒少因為出身被圈子裏的人嘲諷。
過去她能堅持下來,都是因為她以為自己的身後,有蕭寒洲的愛。
可現在......她的身後空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