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在ICU治療三天。
恢複清醒時,裴靳野愧疚地半跪在她身前。
“那天情況太危急,我......認錯人了。”
“謝知苒隻是你的替代品,我對她沒有一點感情。”
夏月笙扯了扯蒼白的唇,心裏一片冰涼。
多可笑的借口。
如果沒有感情,他會脫口叫出謝知苒的名字?
見她依舊無波無瀾,裴靳野急忙補充,“你想要什麼禮物?我買到你開心為止。”
夏月笙冷冷別過頭,“隨你。”
在這期間,裴靳野用盡所有方法補償她。
他變著花樣送禮物從當季最新款的奢侈品到豪宅地契,甚至每天都從法國空運九千九白九十九朵玫瑰花。
連護士都羨慕地驚歎:“都結婚這麼多年了,還是宛如熱戀,裴總真是癡情,我要是遇到這樣的老公,這輩子都值了!”
“可不是嘛,裴總還在包下整個醫院給老婆治療,晚上就睡在隔壁,不敢離開老婆半步......”
但夏月笙隻是安靜地看著,像看一場拙劣的表演。
她們不知道的是,裴靳野睡在醫院的原因,是方便和謝知苒上床。
每晚,她都能清晰地聽見隔壁傳來的細微聲響,從沒停下過。
“月笙,你後天生日,想要什麼禮物?”裴靳野蹲下身,像從前那樣溫柔地握住她的手,“我給你辦個最盛大的生日宴好不好?”
夏月笙想起曾經的生日宴。
那時她穿著定製禮服,裴靳野會親手為她戴上鑽石發冠,單膝跪地為她穿上水晶鞋。
可自從謝知苒回來之後,一切都變了。
宴會上和他形影不離的人,成了她。
“不用了。”她輕聲說。
“那怎麼行!”他眼神熱切得仿佛真的在乎,蹲下來握住她的手,“我要給你辦最盛大的宴會。”
接下來這幾天,裴靳野每天早出晚歸,連謝知苒也不見蹤影。
夏月笙冷眼看他每天風塵仆仆的樣子,直到生日當天——
“月笙,隻是我給你準備的禮服和珠寶。”裴靳野匆匆放下一個精致的禮盒,“我去車庫拿車,等你換好我們就出發。”
房門關上後,夏月笙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最新消息是謝知苒發來的照片。
【就算他給你準備生日宴又怎麼樣?他的心還不是在我這裏。】
【我隻是稍微勾引他一下,他就直接拋下重傷的你來找我。】
【他愛你又怎麼樣,他的防線正在一點點被我攻破,先是和我上床,然後又是陪我旅遊,同居,剛剛還親了我,你說,我們距離結婚還有多久呢?】
夏月笙顫抖著往上翻。
謝知苒在埃菲爾鐵塔下的自拍;
裴靳野摟著她吃冰淇淩的合影;
裴靳野為她戴上鑽石項鏈的視頻......
原來這些天的“籌備”,是他和謝知苒去歐洲旅遊的說辭。
起初隻是上床的關係,而現在仿佛變成了真正熱戀的情侶。
夏月笙死死攥著手機,指節用力到泛白。
她忽然想起這些天裴靳野對她關懷備至。
原來他不是真正的在意她,而是為了彌補背叛她後,和謝知苒廝混的愧疚。
這一刻,她覺得疲憊不堪,隻想快點結束這場荒唐的鬧劇。
所以當裴靳野第三次問她想要什麼禮物時。
夏月笙終於開口:“幫我定一張去巴黎的機票。”
“月笙,你要去旅遊?”
夏月笙輕輕“嗯”了聲。
裴靳野沒多問,囑咐她不要跑遠,立刻定下機票。
夏月笙看著出票成功的短信,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她立刻打電話給裴靳野的死對頭,那個在自己身後追逐十年的男人——
立刻確定聯姻。
裴靳野,你既已收回了愛意——
我便用你親手遞上的機票,永遠離開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