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月笙驀然轉頭,看向裴靳野的眼神不帶一絲溫度:“沒什麼,明天我有事要離開一下,陪閨蜜看房子。”
裴靳野沒看出她的謊言,將銀行卡塞到她包裏,一臉關切:“沒事,你看上哪一棟,老公買給你。”
“來,笙笙。”
他期待的望著夏月笙,講她拉進房間。
“這是奶奶的傳家*寶,象征謝家夫人的地位。”見她鬱鬱寡歡,裴靳野忙不迭拿出一個精致的絲綢禮盒,冰冷的玉鐲不容置疑鎖在她手腕間。
“你不是一直很想要傳家*寶嗎,我偷偷給你帶來了,驚不驚喜?”
冰冷的玉質硌得她生疼。
那枚所謂的“傳家*寶”,不過是市井攤位淘來的仿品,紋路粗糙,色澤渾濁,卻被他當作珍寶騙人。
就在三個小時前。
他把真正的玉鐲戴在另一個女人手上,承諾至死不渝。
此刻他深情的眼眸、溫熱的懷抱,還有名為傳家*寶的贗品玉鐲,都成了最惡毒的諷刺。
夏月笙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猛地推開他,一把扯下玉鐲塞回他手裏,聲音冰冷嘶啞:“不喜歡。”
裴靳野驚訝愣住。
隨即強勢將夏月笙圈在懷裏,溫柔啃咬她的耳垂,氣息灼熱:“誰惹我家小祖宗不高興了?我替你出氣!”
夏月笙眼眶刺痛,拚命壓下翻湧的恨意。
騙她最深的人不正是他嗎?
此刻的深情,更是深深嘲諷她的愚蠢。
夏月笙用力掙脫他的懷抱,逃也似的轉身上樓:“沒有,我有點累。”
裴靳野心裏愈發不安,為了彌補,他決定帶夏月笙去買首飾,順便......帶上了謝知苒。
奢侈品店裏,裴靳野把夏月笙看了一眼的金首飾全部買了下來,溫柔問她:“阿柔,還有沒有想要的?”
夏月笙搖頭。
裴靳野又看了一眼謝知苒:“既然阿柔不喜歡,你隨便挑幾件吧。”
說完,他隨手給她買了幾件。
等裴靳野過去結帳時,謝知苒便湊到夏月笙耳邊:“夏月笙,你以為裴靳野真的是來給你買首飾的?”
她笑的得意:“告訴你,他昨天答應風風光光娶我,讓我當明媒正娶的謝夫人,所以今天才特意給我買嫁妝,而你,隻是順帶。”
夏月笙攥緊了手中的包帶,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結完賬後,三人便一起離開商場。
走到樓下時,突然聽到電梯口傳來一聲暴怒。
“臭婊子,說好嫁給我卻跟了別人,我要殺了你!”
一位二流子老漢突然衝過來,他抄著酒瓶,朝謝知苒身上砸過去。
“小心!!”
裴靳野眼疾手快,一把將謝知苒推到身後,緊緊護在懷裏。
讓手無寸鐵之力的夏月笙徹底暴露。
“砰!”
猩紅的酒水浸透白裙,夏月笙腦海閃過一陣陣電流。
她如被抽掉脊髓的木偶癱倒在地,餘光裏,裴靳野抱著手臂擦傷的謝知苒轉身就跑。
她眼前卻浮現那個捧著戒指朝自己奔來的少年。
她蒼白的唇角扯出冰冷弧度。
隻感到無比的疲憊。
前世,她被保鏢趕出家門的時候,懷揣著對裴靳野的信任,到死都覺得是有什麼隱情。
現在,她親眼見證數不清多少次危急時刻,裴靳野永遠將謝知苒推在她前麵,替她承擔受傷害。
她溫熱的胸膛漸漸冷卻下來,心下最後的期待也消失殆盡,沒有一絲感情。
老頭子見打錯了人,惡狠狠吵她臉上吐了口痰,氣急敗壞逃走了。
而血泊裏的夏月笙,一次也沒有呼喊過裴靳野。
大概…再也不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