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在醫院以保胎的名義呆了一整天。
期間,季北辰沒有任何消息。
直到清晨,他派人來辦理出院,接她回家。
黑白冷淡色係的別墅堆放著玩具,院子裏種滿了丁香花。
她記得季北風秩序敏感,對別墅的要求可謂到了苛刻的程度。
他花粉過敏,不允許她買綠植,就連香水也不可以噴。
“是誰種的花?難道你們忘了他花粉過敏嗎?”
下人恭敬的垂眸彎腰,語氣平靜。
“是白小姐種的,季先生已經買了進口過敏藥。”
她愣了愣,懸著的手垂了下來。
他還真是溺愛白禾。
是自己多慮了。
溫星眠自嘲的搖了搖頭,回到暗不見陽光的臥室。
季家別墅上下搭理都是她親力親為,小到個頭發絲都看不見。
反正這個季太太她也不想當了,就不必再去 操心勞累了。
她翻找著行李,卻怎麼也看不見給孩子請來的平安符。
思前想後,還是敲開了書房門。
白禾跨坐在他腿上,脖頸露出抹紅痕,見到溫星眠後,手忙腳亂的合攏襯衫。
“眠眠,我鎖骨有些發紅,就讓北辰幫我看看,你肯定不會介意的,對不對?”
她沒有反應,輕聲點頭。
不介意。
相反,倒是季北辰的眉頭擰了起來。
“溫星眠,我知道你心裏不滿,可白禾畢竟是我的老朋友,你不要......”
“我是來找平安符的,與你無關。”
她直勾勾的盯著季北辰,攤開掌心,隻是想要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季北辰眼底閃過一絲錯愕,還沒等開口,書房門被撞開,白安安哭喪著小臉,抽泣的快要閉過氣去。
“媽媽,爸爸,好痛......”
他痛苦的皺著小臉,平安符下的皮肉劃出道道血痕,血泡灼傷的疼痛感摧殘著神經,他踉蹌躊躇摔倒在地。
季北辰眸子緊縮,繞過辦公桌,一把推開溫星眠,抱著白安安焦灼的大吼,“安安你怎麼了?爸爸馬上就去找人救你!”
“溫星眠,你這個平安符裏麵放了什麼!”
她腰間重重撞倒桌角,感覺一陣熱流湧了出來。
不好,她的孩子!
“季北辰!快,孩子......”
溫星眠感覺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四周的聲音瞬間褪去,一動不動的盯著季北辰。
他似乎並未聽見她虛弱的呼救聲,薄唇緊抿成一條線,眼底泛起寒芒。
彎下身子背著安安就要離開。
溫星眠用盡最後的力氣,拽住了西褲。
鮮紅的指節印緊緊攥著,白禾心底一急,硬生生掰斷了指骨,疼得冷汗浸透了襯衫,連抬手扶牆的力氣都沒有。
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
季北辰......你好樣的!
她全身酸疼發軟,無力的拖著肚子爬向門口,撥通了急救電話。
手搭在門把手上,晃動著想要開門。
怎麼打不開!
豆大的汗水滑落進鬢角,溫星眠手掌緊緊握成拳頭,一下又一下的砸著門。
她的孩子,不能有事!
電鋸轟然作響,劃開了門把手。
眼前天光大亮,她任由醫護人員把自己抬上了擔架,雙手緊緊捂住小腹,眼前不斷浮現出那行大字。
孩子死了......
不,她的孩子要好好平安的活著!
護士輕柔的為她擦幹汗水,點亮了手機屏幕,要替她撥通季北辰的電話。
“您必須得采取保胎措施才行,需要家屬簽字。”
她突然想起季北辰抱起安安的樣子,心跌進穀底。
可不由她阻攔,電話接通,聽筒傳來季北辰的低吼聲。
“溫星眠!你還有臉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