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聞葉卿辰醒來,來人氣勢洶洶,臉上是遮蓋不住的喜色。
卻在看見她躺在床上時麵色一滯,眼中隱隱有些自責。
“卿卿,你......”
“言哥哥,這房內空氣不流通,我嗓子裏好痛啊。”
他上前的動作一頓,身後的女人急忙拉住了他,深深地皺了皺眉。
男人立時轉過身,滿眼焦灼:“要不要叫大夫來看看?”
他捏捏她的鼻子,親昵得仿若做過無數遍。
“說了要你別跟來,不聽,若是被傳染了風寒可怎麼辦?”
他帶著薄繭的大手拂過女人的麵頰,溫柔得不像話,女人則輕哼一聲做起鬼臉。
瞧著兩人的濃情蜜意,葉卿辰內心譏諷著。
若是知道自己感染的並非風寒,怕是連大門都不讓許蓁蓁進了吧?
見她艱難地去夠水杯,男人忙上前一步遞給她,緊皺著眉頭,眼睛一眨不眨,心裏泛起了嘀咕。
隻見女人鼻尖額頭都冒著冷汗,臉頰也凹了下去。
難道不是風寒嗎?
忽地,他注意到了桌子上的信件。
許蓁蓁臉上沒了笑意,目光惡狠狠地仿若淬了毒。
“言哥哥,姐姐這虛弱樣倒不像是簡單的小病,怕不是......”
女人頓了頓,隨後誇張捂嘴,恍然大悟一般開口。
“哥哥遠征三年,姐姐又如此貌美。怕不是得了那種風-流病,據說前期就是這樣臉色憔悴蒼......。”
說著,她目光一凜,將葉卿辰桌邊的水迅速潑到自己的臉上。
葉卿辰痛地驚呼了一聲,聲音卻沒有蓋過許蓁蓁的尖叫。
男人拿起信封時,看到的便是正是這一幕。
許蓁蓁精致的妝發被潑得濕淋淋,額頭上還腫起了一個包。
他幾乎是瞬間摟住了作勢後仰的女人,滿眼疼惜。
葉景言繃緊了下巴看向葉卿辰,語氣裏的不耐立刻要噴湧而出,第一次對她說了重話。
“既然接受了她,就不要使些見不得人的醃臢手段!”
許蓁蓁被一把拉到身後,他慢條斯理地擦去她臉上的水,小心著避開傷處。
他深吸一口氣:“嚇到你了?”
許蓁蓁搖搖頭,哭得梨花帶雨:“我知道姐姐不待見我,她肯定是覺得和我一個鮫人做姐妹,丟臉得很。”
她倔強地仰起頭,眼中滿是執拗。
“我許蓁蓁雖無父無母,但也不是任人欺負的。要不是想跟著你,我也不會答應做平妻的!”
葉景言一聽,眼神頓時軟了下來。
“你放心,有我在,誰也欺負不了你。”
他一指牆上的古琴,聲色溫柔低沉,卻讓葉卿辰滿身發寒。
“喜歡嗎?送給你當補償。”
她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呼吸一滯,不可置信地顫聲:“那個不能送!”
他卻好像沒聽見一般,徑直走過去一把取下來,塞進許蓁蓁懷裏。
“拿去玩吧,你的了。”
女人一臉嬌-羞:“你記得我喜歡彈琴?可我好久不練,都生疏了。”
“我教你不就好了?馬上都是夫妻了,還這麼生分,笨蛋。”
葉卿辰掙紮著跌下床,眼淚一顆顆湧出,聲音嘶啞。
“這是我的東西,還給我!”
她雙腿無力又傷了膝蓋,使不上勁,隻好用指甲撓著地往前爬,隻兩步便滿是鮮血,指尖血肉模糊。
葉景言看到她跌下床,閉了閉眼,牽起許蓁蓁的手往門外走,大掌遮住女人的眼睛。
“卿卿,你閉門思過。”
他冷聲交代侍衛:“沒有我的允許,接下來的三日內不許別人打擾小姐。”
門被重重關上,屋內陷入黑暗,連帶著她的心一起墜入深不見底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