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陸宴禮蓋章認定,照片是PS照,在場賓客誰還敢有異議?
附和的同時,紛紛找借口溜走。
偌大的宴會廳,霎時隻剩下陸宴禮和被他緊緊包裹的薑若月,還有掙紮了半天想起來,始終沒能順利站起來的葉蘇禾三人。
“裝什麼樣子?”虎目瞪向葉蘇禾,陸宴禮聲音冷得像冰:“你大費周章的越獄逃出,精心安排了這一出,會隻推一下,就痛得爬不起來?葉蘇禾我都不敢小瞧你了,你也別自己看不起自己,行嗎?”
知道自己落入薑若月的圈套,把陸宴禮得罪慘了,但也知道除了迎麵向前,她沒有別的選擇。
誰叫爸爸的屍體,就在薑若月手上,她想把屍體奪回來,必須要經曆這一步呢。
深吸一口氣,葉蘇禾強忍著碎玻璃紮進手心的疼痛,支撐著站起身子,在陸宴禮滿是嫌惡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向了他們:“把我爸爸還給我。”
薑若月聞言一縮,嬌軟的身子無限貼近陸宴禮:“太太的眼神好可怕啊,好像要殺人。”
感受到她全身心的依賴,陸宴禮圈著她的手愈發收緊,冷冽的寒眸也皺起來:“你到底想發什麼瘋?葉蘇禾,把腎給若月是我的主意,若月並不欠你,她欠你的早就還給你了。”
還?拿什麼還?拿命嗎?
譏諷的眉峰一挑,葉蘇禾握緊了藏在手心的玻璃片:“那些照片,不是我放的,但不代表這樣我就不知道你的底細,薑若月你如果足夠坦誠,願賭服輸,把我爸爸還給我,我們的恩怨也就能一筆勾銷,但如果你...”
“那就怎樣?”陸宴禮忽然出手,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幾乎捏碎她的骨頭:“當著我的麵,就敢公開威脅,我看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葉蘇禾!”
話落他鬆手,把葉蘇禾甩到一邊的同時,轉頭打電話叫保鏢。
以他如今的做派,叫保鏢準沒好事,葉蘇禾心裏清楚,也就不敢拖延。
虛弱的身子往前一竄,竄到薑若月身後,從背後狠狠揪住她的脖頸,手心的玻璃片也抵上了她的大動脈:“說,我爸爸在哪?再不說,可就別怪我的手不長眼了。”
薑若月嚇得直哭:“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太太,你如果確實看不上我,不想把腎給我,我可以挖出來的。”
邊哭邊掀衣服,一小截纖白的細腰隨她動作露了出來:“刀口還沒長好,挖起來應該很簡單的,太太你拿到腎,就消停點,別老跟宴禮較勁了好不好,你看看他,白頭發都長出來了。”
纖弱又明事理的形象,和葉蘇禾的殘忍霸道判若兩人。
陸宴禮氣得抬腳直踹:“本來還想留你一條命,但如果連警察都改不好你...”
失望的閉眼,他對領命進來的保鏢吩咐:“給她找個安靜的地方,關起來,再找幾隻老鼠陪她,要個大,還要幹淨。”
“陸宴禮?”葉蘇禾聲音顫抖,眼球都快從眼眶裏跳出來了。
她小時候被綁架,沒吃沒喝的在密閉地窖裏關了三天三夜,被迫和蛇鼠為伍。
她人都嚇壞了,時隔多年睡覺還必定要開燈,不說老鼠了連貓狗之類的長毛動物都不敢碰,他是知道的啊。
“去辦吧。”輕得不像話的男聲,截斷她最後的希望。
數個身強力壯的保鏢,分別捉住她四肢,將她拖到陰暗濕冷的地下室。
沒多久便聽到吱吱聲,也許幾隻,也許千軍萬馬,奔騰著洶湧著朝她撲來。
她驚恐的抱住腦袋,發出老風箱的叫聲,可是沒有用,根本沒有用,那老鼠像受過專業訓練似的,準確無誤的在黑暗中找到她,鑽進她的懷裏,撕咬著她本就潰爛了的皮膚血肉。
刻到骨子的驚天恐懼麵前,她岌岌可危的自尊到底沒撐多久。
她開始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和薑若月硬碰硬,後悔第一次發現薑若月野心的時候,她沒有果斷離開,後悔很多年前,她為何被陸宴禮溫潤的外表欺騙,沒談婚事,就先偷著領證嫁給了他。
“爸爸,媽媽,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哆嗦得不行的身子,盡可能的縮在角落,她流著血淚,叫著陸宴禮的名字,哀哀的期盼著他能快點消氣,能再放她一馬。
一夜。
她怕了一夜,痛了一夜,哭了一夜,也喊了一夜。
地下室的門終於被打開,她也終於重新看到了光亮。
“知道錯了?以後還敢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