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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吼什麼吼！反了你了！不是沒丟嗎？屁大點事吵吵什麼！”

“屁大點事？曉曉才四歲！你就不怕她遇到危險嗎？”

我氣得渾身發抖，眼淚終於不爭氣地衝了出來，

“我每天起早貪黑打工賺錢，養曉曉，還要養你這個隻會喝酒的爹！”

“我同學放學回家飯來張口，我被老板罵得狗血淋頭還要笑著道歉！”

“我活得連條狗都不如！憑什麼？”

“我不是她媽！我更不是你媽！我憑什麼要承擔這些！”

我把這些年積壓的委屈、疲憊全都吼了出來，每一個字都帶著血和淚。

爸爸被戳到痛處，臉色鐵青。

“這都得怪你那個跟野男人跑了的媽！”

“要不是她夠狠心扔下這個家，你能受這些罪？”

“你不就是嫌棄你妹妹是個拖油瓶，耽誤你了嗎？”

“裝什麼姐妹情深？”

“實話告訴你，老子早就想把這小拖油瓶送人了！”

“可惜人家都嫌老子有前科，不肯要！不然早清靜了！”

“沒辦法，那就你受著吧！誰讓你是她姐！早聽我的丟河邊溺死了不就好了！”

妹妹的小臉上掛滿了淚，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我的衣角，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姐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別和爸爸吵架了，是我讓你辛苦了。”

我蹲下身，緊緊抱住妹妹瘦小的身體。

“不是曉曉的錯。”

我淚水洶湧而出，

“是姐姐不好，沒保護好你，是爸爸媽媽的錯！他們不該生下我們卻不負責任！”

我擦幹眼淚，擠出一個笑容親了親妹妹的臉頰。

“走！姐姐有好東西給你！”

我牽著妹妹進了臥室，關上門，拿出了被摔得有些變形的蛋糕盒。

裏麵的月亮已經歪斜，草莓也掉了，但妹妹的眼睛瞬間亮了。

“是月亮蛋糕！”

她驚喜地叫道。

隨後小心翼翼地用勺子挖了一點點，放進嘴裏，眼睛幸福地眯了起來。

然後挖了大大一勺，遞到我嘴邊：“姐姐吃，甜甜的。”

我鼻子發酸，張嘴吃了，然後哄著妹妹：“姐姐吃了，曉曉自己吃，全都吃完。”

妹妹這才小口小口地、極其珍惜地吃完了整個蛋糕。

最後滿足地舔舔勺子說：“姐姐，等我長大了，給姐姐買好多好多蛋糕！我們光吃蛋糕不吃飯，吃到飽！”

天真的話語，讓我忍不住破涕為笑。

我猶豫了很久，還是撥通了媽媽的電話。

“喂？不是說了沒事別打我電話嗎？”

媽媽的聲音很不耐煩。

我聲音壓得很低：“媽，曉曉今天特別想你，哭了很久，明天中秋節，你能不能出來見她一麵？就一會兒，在外麵，絕對不讓爸爸知道。”

對麵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等我開價。

我立刻補充道：“我這個月打工的工資剛發，我可以都給你。”

聽到這話，媽媽立馬答應：“行吧。明天下午三點，老城街心公園那個小亭子。就一會兒啊。錢記得帶。”

在一次打工送外賣時，我意外撞見了媽媽。

想到妹妹對媽媽的渴望，我苦苦哀求才留下了聯係方式，並承諾平時絕不打擾。

我會付費，讓媽媽跟妹妹通電話。

雖然付出了工資，但想到明天妹妹開心的笑臉，我就覺得值。

第二天一大早，我仔細地給妹妹梳洗，別上了她最喜歡的蝴蝶發卡。

中午下班我就回來接妹妹去見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