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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學問,奇怪的師生

李白還學習縱橫之術。這不是趕時髦,倒有點逆潮流而動的味道。所謂縱橫之術不過是當年張儀、蘇秦他們這撥人玩剩的玩意兒,說白了,就是策士們、說客們耍嘴皮子,說服帝王,從而推銷自己那點“私貨”的“藝術”。這是亂世裏的藝術,春秋戰國、三國、南北朝時期,這樣的人特別多。就是人們熟悉的魏征,當年也學過這玩意兒。可到李白這時候,大唐已建立了一百多年,天下一統,早沒了說客們合縱連橫的土壤,你李太白還學這些,想幹嗎呢?

有人說是四川封閉,在長安早已過時的思想,在四川還流行著。

是這樣嗎?說不清。也許僅僅是因為他的求知欲太強,什麼都想看,什麼都想學;也許與他自小讀的那些“奇書”有關。那些縱橫捭闔、建功立業的人物,比如他所佩服的司馬相如、諸葛亮、魯仲連,哪一個身上沒有縱橫家的氣質或影子呢?小時候讀的書籍對人的一生具有重要甚至決定性的影響,也許當他沉浸在那些奇妙迷人的書籍中時,就已經意味著他必然會走向這條道路。

據說,他是隱居在家鄉附近的大匡山,經常到梓州跟一個叫趙蕤的學習縱橫之術。

這個趙蕤也是四川人,學問相當淵博,他的妻子也頗有學識,當年朝廷要請他們夫妻二人出山,請他做官,結果卻被他拒絕了,不知他是嫌朝廷給的官小,還是看天下太平,他的那些縱橫術用不上,心灰意懶,不願出去。總之,他得到了個“有節操”的美評。不過,他還是不甘寂寞,寫了一本書,叫《長短經》,專門談稱王稱霸之道。

他之所以給他的這部書起這麼個名字,不過是說,策士們、說客們對一件事,可以由著嘴說,想讓它長它就長,想讓它短它就短。所以有名的《戰國策》,也叫《短長書》,就是這個道理。不過,從這個名字也可以看出趙蕤的自信,甚至自負:《戰國策》不過叫“書”,而他的作品叫“經”,是不是有點目空四海、自比聖賢的味道呢?

據說李白跟趙蕤學習了一年多。這一年多,趙蕤多半會將他的這些思想、學問傾囊相授,而李白,也多半會如海納百川一般將它們悉數全收。他不會知道,這一年多,會那樣深地影響他後來的生命走向。

他和趙蕤,應該說相處得非常好,說他們是師生,不如說他們是朋友。在李白離開四川到揚州後,一天,他臥病在床,想的不是別人,而是他這個老師兼朋友:“離開家鄉,見不上老朋友了,我在夢中還能與誰在一起呢?”他這樣說道。[9]

不過,這是詩的說法。他實際上在說,他多麼思念趙蕤。在夢中,多少次夢見他;醒來後,才發現他們之間還隔著多少重山。而他,也隻好拖著病體,給他寫信。這是聊勝於無的法子。用他的話說,這是一種“安慰”,無奈的“安慰”。

這是離家後的情懷,而在當年,當他們在山中的時候,也許更多的是慷慨激昂,指天說地,意氣風發。他懷念的不僅是趙蕤這個人,還有他們一同度過的美好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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