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突然，防盜門“哢嗒”打開，阮清歌幾乎以為是幻覺。

陸景和拎著精致禮盒走進來，語氣竟帶著久違的溫和，像忘了一周前的爭吵。

“給你帶了禮物，這還是晚棠專門給你挑的！”

這話卻像針戳進阮清歌心裏。

沒等她開口，林晚棠慢悠悠跟進來，妝容精致，眼神裏的挑釁藏都藏不住。

“嫂子，景和帶我去遊樂園玩了，怕你身體不好，就沒說。”

陸景和立刻接話，語氣隨意得像說無關緊要的事。

完全沒看見阮清歌瞬間慘白的臉。

“反正你也不愛這種運動，跟你說了你說不定又念叨不安全，多掃興。”

餐桌上的氣氛更窒息。

陸景和熟練地給林晚棠夾糖醋排骨，聲音放軟。

“你上次說好吃，多吃點。”

全程沒看阮清歌一眼，沒察覺她握筷子的手早抖得厲害。

阮清歌嚼著飯菜，滿心酸澀剛要溢出來。

林晚棠突然輕呼一聲，手忙腳亂放下湯勺，指尖泛紅。

“好燙......”

陸景和瞬間彈起身，語氣裏的緊張藏都藏不住，伸手碰她指尖。

“怎麼這麼不小心？跟從前一樣毛躁。”

林晚棠捂著手笑，陸景和跟著笑，眼神滿是懷念，抬手揉她頭發。

“還說我，你以前幫我拿熱牛奶，自己也被燙到過。”

阮清歌手裏的筷子“嗒”地掉在桌上。

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互動，聽著那些她從未參與的“過往”，渾身血液像被凍住，指尖發顫，連呼吸都帶著疼。

林晚棠關門的聲音還在玄關回蕩。

阮清歌轉頭看向陸景和，攥著沙發扶手的指節泛白，聲音盡量平穩。

“陸景和，你非要把人帶回來惡心我嗎？”

陸景和眼神頓了下，錯開她的視線，摸了摸衣角，語氣敷衍。

“你能不能不要再無理取鬧了，我已經給你台階了，你為什麼非要揪著這件事情！”

阮清歌突然笑了，比哭還難看，眼角卻紅了。

“陸景和，你忘記你曾經說過什麼的嗎？你說過這輩子隻愛我一個人，要不然你不得好死！”

這話像錘子砸在陸景和心上，他臉色驟變，溫和全沒了，聲音陡然拔高。

“阮清歌！夠了！”

他往前走兩步，眼神滿是厭煩，話像冰碴子。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還有半分從前的溫柔漂亮？整天疑神疑鬼揪著小事不放，活脫脫像個潑婦！”

他頓了頓，嫌棄幾乎溢出來。

“你連林晚棠的一半都比不上，她至少懂分寸，不會像你這樣把日子過得雞飛狗跳。”

阮清歌僵在原地，這句話比任何爭吵都讓她難受。

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喉嚨發緊，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隻有心臟傳來一陣又一陣尖銳的疼。

“陸景和，我隻問你最後一句話，你到底有沒有騙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