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景和垂著頭,眼神冷得像冰。
“我從來沒有騙過你,這個回答,你滿意了嗎?”
聽到這個回答,阮清歌捏緊了雙拳,長長的指甲陷進了肉裏,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那種被人玩弄又被人拋棄的窒息感裹挾而來,讓那她忍不住紅了眼睛。
突然林晚棠站在他身邊,眼眶紅紅,手裏攥著張皺巴巴的舊照片。
照片上年少的兩人肩並肩笑著,刺眼得很。
她帶著哭腔,故意走到陸景和眼前。
“嫂子,對不起......是我不好!沒想到讓你和景和吵架......”
話音剛落,她手一鬆,照片飄落在地。
人卻像被阮清歌的目光嚇到,猛地往後縮。
恰好撞翻茶幾上的玻璃杯,還帶倒了那隻青釉花瓶。
“嘩啦!”兩聲脆響,玻璃混著瓷片濺了一地。
林晚棠“不偏不倚”摔在上麵,手臂和膝蓋瞬間滲出血來。
阮清歌瞳孔驟縮。
那花瓶是媽媽臨終前的遺物,她平時連碰都舍不得用力!
“晚棠!”
陸景和幾乎是撲過去將人抱起,掃過地上碎瓷時皺了皺眉。
可林晚棠一啜泣,他立刻收回目光。
林晚棠怯怯地說。
“景和,我不是故意的......嫂子會不會怪我摔了東西?”
陸景和回頭,眼神裏滿是猩紅怒火。
“阮清歌!一個花瓶而已,你至於逼到她摔成這樣?”
阮清歌終於喊出聲,聲音發顫,指尖攥得發白。
“那是我媽媽的遺物!是我媽走之前親手交給我的!”
可這話沒讓陸景和軟半分,猛地將他一把推倒在地!
力道重得讓她踉蹌著撞牆,額頭磕出一片紅。
林晚棠在他懷裏拉了拉他衣角,眼底的得意卻藏不住。
“景和,別生氣了,是我不好......”
陸景和拍著她的背安撫,回頭看阮清歌的眼神更冷。
“你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這是太讓我失望了。”
他抱著林晚棠往門口走,嘴裏不停哄。
“別怕,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走到玄關卻突然頓住,語氣帶著命令。
“把地上收拾幹淨,別讓我回來還看見這些。“
“還有,我和晚棠回來要喝你煮的粥,她傷著了,得吃清淡的。”
仿佛剛才動手的不是他,仿佛阮清歌臉上的巴掌印、額角的紅腫、垂在身側滲血的手,還有碎了一地的媽媽遺物,都與他無關。
阮清歌捂著火辣的臉頰,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眼淚終於掉下來。
她蹲下身想撿一片花瓶碎片,指尖又被玻璃劃出道口子。
原來在他的“既要又要”裏,她的心疼、委屈,甚至媽媽的遺物,都比不上林晚棠的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