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薑時宜連忙轉頭看著說話的宋瀾聽,眼中的恨意噴湧而出,似乎想要把她千刀萬剮。
宋瀾聽被嚇得後退兩步,又忽然想到什麼似的挺起身子。
“夫人,我也是為了你和先生好,你要是再這樣亂花錢,先生會不娶你的,我們身為女人能省則省,就要時時刻刻想著先生的利益。”
薑時宜雙眼猩紅,立刻衝上前扇了她一巴掌,拽著宋瀾聽的衣領質問。
“你憑什麼拔!錢有人命重要嗎?我問你話!”
她眼裏隻剩下滿滿的恨意。
就在這時,薑時宜被推倒在地。
沈淮川一臉厭惡地看著她,語氣裏滿是不耐煩。
“你看看你現在哪還有沈太太的樣子,就算瀾聽有什麼不對的,你也不能這樣。”
薑時宜嘲諷開口。
“教?我怎麼教?”
“你知不知道她做了什麼!為了省錢把蠻蠻的呼吸機拔了!害死了蠻蠻!”
沈淮川瞳孔驟然一縮,剛想問怎麼回事。
宋瀾聽弱弱開口。
“先生,我問過醫生了孩子用呼吸機很痛苦,治好的概率很小,況且天天在這裏浪費了太多錢,所以我就擅作主張拔了,你要罰就罰我吧!”
沈淮川眼中的心疼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不滿,是生氣,最後失望拽走宋瀾聽.
臨走前,他留下一句。
“時宜,你為什麼就不理解我呢?你能不能體諒我一下,現在的你被慣得太無法無天了,忘記了賺錢來之不易。”
薑時宜反複咀嚼這句話,像個瘋子一樣大笑起來。
她又怎會不知道賺錢不容易,畢竟當初她陪著沈淮川一點點走到今天的。
她們縮在窄小的地下室,擁抱住對方,獲取熱量。
冬天實在太冷了,地下室總是漏風,他們隻有一個撿來的薄被子。
那個被子破破爛爛的,有很大一道口子貫穿整個被子。
是薑時宜自己一點點縫補起來的。
她在原世界就是這樣生活下來的,她能勉強照顧自己,卻顧不好兩個人。
沈淮川拚了命喝酒應酬,喝到胃出血。
那是她來到陌生的世界第一次哭。
她控製不住眼淚,看著沈淮川吐出來的穢物中夾帶的血液,心傳來一陣陣的疼。
“怎麼喝成了這樣啊。”
沈淮川珍重地抱著她,仿佛她是什麼寶物一樣,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輕聲細語安慰。
“沒關係,別哭,我吐出來好多了。”
那天晚上,沈淮川摟著她把頭搭在薑時宜的肩膀上,無比鄭重。
“以後,我一定不讓時宜受任何委屈,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送給時宜。”
薑時宜信了,愛她最深的是他。
到最後,傷她最深的竟然也是他。
眼淚從眼角無聲滑落,沈淮川頭頂上的虐心值升到了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