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醒來,沈淮川親昵地蹭了蹭薑時宜表達自己的愛意。
半夢半醒間,薑時宜看見沈淮川脖子上的項鏈沒了,故作不知問:“你的項鏈呢?”
沈淮川愣了一秒,隨即朝她一笑柔聲解釋。
“小宋喜歡,我就送給她了,老婆你昨晚怎麼沒有來接我。”
薑時宜手指微微蜷縮起來,整個人縮進被子裏繼續閉上眼睛睡覺。
沈淮川被她的舉動嚇到,有些急切。
“老婆你是不是生氣了?都是我不好。”
他抬起手扇自己,一下兩下三下,薑時宜聽著清脆利落的巴掌聲,心裏生出一種別樣的滋味。
直到第25下的時候,宋瀾聽突然闖進來。
看見沈淮川那一刻,她瞳孔驟然一縮,跌跌撞撞跑上前攔著他。
薑時宜還是沉默地縮在被子裏,一掌接著一掌,不止扇在沈淮川的臉上,更扇進了她的心裏。
她何嘗不痛。
那條項鏈是她連續三個月隻睡一個小時,不吃不喝攢下錢買的。
沈淮川收到禮物,欣喜不已說自己一定要好好保管。
如今,就那麼輕飄飄地送給了一個情人不情人,保姆不保姆的女人。
不知不覺間,薑時宜的臉上已經流滿了淚水,她克製自己不發出聲音。
宋瀾聽一咬牙,“撲通”一聲跪在床前,給薑時宜磕頭懇求。
“夫人,您別再生先生的氣了。他真的很愛你的,如果是因為我,我可以離開,我不想讓夫人與先生生了隔閡。”
她的一字一句惹得沈淮川憐惜,他果不其然停下動作抱住宋瀾聽,話語間也帶了幾分怒意。
“時宜,你到底還想要什麼?我都扇了巴掌,你還不滿意嗎?現在連瀾聽都跪下來求你原諒了。”
“薑時宜,我看你真是恃寵而驕。如果沒有瀾聽,我根本活不下來。”
幾句話把薑時宜推到火架上烤,她眼睜睜看著虐心值在90和85之間反複橫跳。
見她沒有任何反應,沈淮川一把掀開被子,卻看見薑時宜滿臉淚水的樣子。
他一瞬間愣住了。
他都快忘記有多久沒看見她這麼哭了。
沈淮川的心裏飛快閃過一絲心疼,卻還是選擇故作生氣拽著宋瀾聽摔門離去,臨走前還給她放下狠話。
“你一天沒認識到錯誤,我就一天不給醫院交錢。”
薑時宜一聽見他提及醫院的字眼,頓時急了起來:“那也是你的孩子!”
可換來的隻有門被人反鎖的聲音。
虐心值最終定在了90%。
薑時宜用力地拍打門,力氣大到幾乎要把門拍碎。
可門毫發無損,更沒有人過來幫她。
她想起來還有手機,連滾帶爬拿起手機聯係沈淮川。
一個,沒接通。
兩個,還是沒接通。
半晌,他才發來一句。
【鑰匙瀾聽早給你了,裝什麼可憐,你什麼時候給瀾聽和我道歉什麼時候就能出來。】
薑時宜立刻回複。
【她沒給我!】
可無論她怎麼說,沈淮川都不相信。
最後,他失了耐心把她拉黑不說,還讓管家放置了信號屏蔽器。
薑時宜眼眶微微紅,一看到玻璃,連忙拿起東西使勁砸,終於玻璃碎成了一塊塊就像她的心一樣。
隨後沒有一絲猶豫奮力跳下去。
這裏離地麵大概有七米高,摔在地上那一刻,薑時宜感覺渾身的骨骼都被打碎了。
可她不敢放鬆一秒,用身為母親的毅力爬起來,拖著一條沒有知覺的胳膊慢慢挪動。
等她好不容易到了醫院,趕到女兒的病房內卻隻看見一層白布蓋在女兒蠻蠻身上。
一瞬間,她再也承受不住,“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她哆哆嗦嗦地抬起手白布,想要觸摸蠻蠻蒼白的臉頰。
在觸到一片冰涼時,她終於止不住地痛哭出聲,眼淚一滴接一滴地掉在蠻蠻的身上。
薑時宜想要去擦,卻越擦越多。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就算沈淮川沒有交今天的錢,醫院夜不至於把呼吸機拔了。
旁邊的護士沒有好臉色。
“為什麼你們當家長的不是最清楚了嗎?為了省錢連孩子命都不要了。”
薑時宜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麼。
宋瀾聽卻先一步開口了。
“夫人,呼吸機一天就要三萬元太貴了,反正這個孩子都進了ICU活不了多少時間的,所以我就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