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帶著青麵獠牙麵具的男人甩了塊金錠過來:“趕緊的,把這血煉進鴛鴦契。”
金子砸在攤位上哐當一響,周圍幾個攤主都伸長了脖子。
我卻連看都沒看一眼:“這血不行,被臟東西汙染了。”
他猛地縮回手,“什麼意思?”
我扯了扯嘴角,“給尊夫人喂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湯藥隻有郎君心裏清楚。”
他喉嚨動了動,沒接話。
我把帕子推了回去,“九天後,取幹淨的血再來。”
崔珩突然攥住我手腕,指甲掐得生疼:“你要是敢騙我,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麵具靠得越來越近,怕他瞧出破綻,我急忙開口:“放心,到時候定叫郎君如意。”
崔珩走後,管事的福婆湊過來低罵:
“這種爛心肝的貨色不剁了喂狗,還留著過年?”
我擦著被他碰過的皮膚冷笑:“正因他薄情,我才非他不可。”
三日後,我和崔珩、林嬌容一同被接入侯府。
侯府張燈結彩,鞭炮聲震得我窗紙都在抖。
賓客們的談論和食物的香氣順著門縫飄進來。
“沒想到林小姐和世子爺兜兜轉轉竟然有這種奇遇!”
“七日後大婚,陛下親自下了旨意,還加封世子爺為齊王,這等殊榮本朝還是頭一份呢。”
丫鬟捧著食盒進來,故意將清粥小菜摔在地上,啐了一口。
“癡心妄想,你算什麼東西?我們世子爺和林小姐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我沒理她,隻是推開那碗餿掉的粥。
長公主走進來,她身邊的嬤嬤突然抓起盛粥的碗砸過來。
瞬間熱粥混著血滑進衣領。
“用絕食威脅本宮?”
“告訴你,就算你餓死了本宮都不會眨眨眼。”
長公主突然冷笑:“不吭聲?打量著熬死本宮就能攀高枝了?”
她使了個眼色,兩個嬤嬤猛地將我按在條凳上,粗布褲子被扯到膝彎,冷風刮過赤裸的小腿。
“既然不要臉皮,這雙腿也不必給你留了!”
戒尺帶著風聲抽下來,小腿瞬間腫起紅痕。
我咬破嘴唇忍住嗚咽,透過淚光看見崔珩從月洞門經過。
他匆匆瞥來一眼,腳步卻絲毫未停,甚至順手折了枝桃花,低頭輕嗅著走遠。
隱約飄來幾句歡聲笑語:“這花開得倒是應景…”
深夜他偷溜進來,拉著我的手眼中有了淚光:
“母親懲戒時我若阻攔,她會更惱火,你且忍耐些。”
“放心,母親和嬌容都是極好的人,過一段時間你就知道了。”
我盯著他領口的胭脂痕,突然笑出聲。
“夫君說得是,我會好好忍耐的。”
畢竟,他身上有我們符咒師最想要得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