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二天清晨，當保鏢打開停屍間的門時，蘇星禾已經凍得渾身僵硬了。

她任由保鏢將她一路拖行到病房。

薑柚寧正坐在床邊喂顧念喝粥，看到蘇星禾進來，飯也不吃了，小身子往薑柚寧懷裏縮了縮，眼神瑟縮地喊了一聲：“媽媽……”

傅鶴軒看到蘇星禾這副狼狽模樣，眼裏沒有絲毫憐憫。

“念念，爸爸不在的時候，她都對你做了什麼？”

顧念飛快地瞄了蘇星禾一眼，“媽媽……什麼都沒做。”

傅鶴軒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走到床邊，溫柔地摸了摸顧念的頭：“念念別怕，有爸爸在，沒人能欺負你。”

薑柚寧也跟著附和：“是啊念念，大膽說，爸爸給你撐腰。”

顧念的身體抖了抖，她抬頭看了一眼蘇星禾，突然尖叫起來：“我錯了！媽媽我錯了！你別打我！別關我小黑屋！”

傅鶴軒神色大變，立刻把顧念抱進懷裏輕輕安撫，眼神卻像刀子一樣剜向蘇星禾：“看來我不在家的時候，你沒少打念念！蘇星禾，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蘇星禾瞠目結舌，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念念，你怎麼能說謊話？媽媽從來沒有打過你啊！”

“夠了！”傅鶴軒厲聲打斷她。

“念念都嚇成這樣了，你還在狡辯！她隻是個五歲的孩子，會無緣無故說謊嗎？！”

他不再看她，“立刻給念念辦理出院手續，我們回家。”

說完，他抱著顧念離開，而薑柚寧跟在他身邊，嘴角勾起一個得意的笑。

蘇星禾剛想跟上，就被兩個保鏢架住了胳膊。

傅鶴軒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把她綁在車上拖回去。”

蘇星禾大驚失色，拳打腳踢掙紮著，可保鏢拿出繩子死死地將她的手腕綁在車後。

汽車發動的瞬間，她被拖拽著在地上滑行，粗糙的地麵磨得她膝蓋和手肘鮮血淋漓，整塊皮膚幾乎要被撕裂，疼得她幾乎暈厥。

一路的顛簸和摩擦，讓蘇星禾渾身是傷。

當汽車停在別墅門口時，她已經虛弱得連呼吸都覺得疼。

保鏢解開繩子，把她像扔破布一樣扔在傅鶴軒麵前。

傅鶴軒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充滿仇恨地看著她，“以前你到底打過念念多少次？把你對她做的那些事，全都交代清楚！”

蘇星禾趴在地上艱難抬頭，嘴角溢出鮮血，“我沒有……從來沒有……”

傅鶴軒盯著她看了半晌，突然點了點頭，語氣平靜得可怕。

“既然你不願意承認，那就不要怪我了。”

他轉頭對保鏢吩咐：“去取鞭子來，抽她九十九下。”

蘇星禾的臉色霎時慘白，她嚇得渾身發抖，爬到傅鶴軒腳邊，死死抓住他的褲腿苦苦哀求。

“不要！我會死的！求你別打我……我真的沒有傷害過念念，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傅鶴軒皺眉將她踹開，“把她那雙手廢了。”

保鏢聞聲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五指，一根一根地掰斷了。

“啊——！”

哢嚓的骨裂聲伴隨著蘇星禾撕心裂肺的慘叫，回蕩在別墅院子裏。

傅鶴軒湊近她耳邊，聲音低沉而殘忍：“虐待念念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也會有今天？”

蘇星禾疼得眼前發黑，手指傳來的劇痛讓她幾乎失去意識。

傅鶴軒鬆開她，對保鏢冷冷地說：“動手。”

兩個保鏢立刻上前，把蘇星禾捆在院子裏的柱子上。

那是一根帶著倒鉤的牛皮鞭，第一鞭抽在她背上時，皮肉瞬間被撕開，鮮血濺在地上，染紅了青石板。

蘇星禾疼得渾身抽搐，慘叫聲卡在喉嚨裏，隻能發出微弱的嗚咽。

一鞭又一鞭，倒鉤勾住她的皮肉，每一次揮動，都帶著一塊血淋淋的肉。

很快，她的後背就血肉模糊，整個人癱軟在柱子上，隻有微弱的呼吸證明她還活著。

最後一鞭落下時，蘇星禾徹底失去了力氣，像個將死之人。

這時，薑柚寧從別墅裏走出來，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鶴軒，我已經把念念哄睡了。”

傅鶴軒看到她，眼神瞬間柔和下來，“還好有你在我身邊，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薑柚寧羞澀地低下頭，“跟我還說這些幹什麼，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傅鶴軒看著她，沉吟片刻，“以後家裏的事，就交給你做主吧，你比蘇星禾懂事，也比她更會照顧人。”

薑柚寧心中狂喜，臉上卻裝作猶豫的樣子：“這……不太好吧？畢竟星禾姐才是你的妻子。”

傅鶴軒瞥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蘇星禾，語氣裏滿是不屑，“她不配待在這個家裏，更不配管家裏的事。我相信你，你會比她做得更好。”

聽聞，薑柚寧眼底的得意再也藏不住。

而地上的蘇星禾在聽到他們的對話後，殘存的意識裏隻剩下無盡的絕望。

她靜靜地趴著動彈不得，鮮血順著身體不住流下，在地上彙成一灘暗紅色的水窪。

她知道，這個家再也沒有她的容身之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