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鶴軒對著助理低聲吩咐幾句,沒多久,拍賣師就捧著一個錦盒走上台。
錦盒打開的瞬間,一套精美的首飾映入眼簾,玉鐲瑩潤通透,紋路精致細膩。
蘇星禾瞬間僵在原地。
那是蘇母臨終前留給她的遺物,她一直小心翼翼藏在首飾盒最底層,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她踉蹌著上前,聲音帶著顫抖:“那是我媽媽的遺物!傅鶴軒,你不能這樣!”
傅鶴軒卻漫不經心地開口:“你不是很喜歡破壞別人的東西嗎?現在輪到你自己的東西,就受不了了?”
蘇星禾眼眶濕潤,絕望地盯著他,“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意相信我……”
此時拍賣師開始喊價,台下立刻有人舉牌。
“五十萬!”
“六十萬!”
價格一路飆升,蘇星禾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那是媽媽唯一的念想,她絕不能讓它落入別人手裏。
她深吸一口氣,舉起手:“一百萬!”
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畢竟這套首飾雖精致,卻不值這個價。
就在這時,傅鶴軒慢悠悠地舉起牌。
“點天燈。”
全場寂靜,這已經是他今晚第二次點天燈了。
蘇星禾猛地轉頭看向他,眼眶通紅,聲音帶著哀求:“傅鶴軒,你到底怎樣才能把媽媽的遺物還給我……”
傅鶴軒沒理會,拿起剛才拍下的項鏈,溫柔地戴在薑柚寧脖子上,指尖輕輕摩挲。
“這就受不了了?那你怎麼沒想過把柚寧的傳家寶送來時她的心情?”
“我真的沒有!”蘇星禾崩潰地喊道:“項鏈已經拍下了,你為什麼還要揪著我不放?”
聽聞傅鶴軒的眼神驟然陰鷙,像刀子一樣紮在蘇星禾心上。
“如果今天我不在,柚寧的傳家寶早就被你給毀了!”
他話音剛落,顧念突然拉了拉他的袖子,眼神瑟縮地瞥了蘇星禾一眼,“爸爸,你別怪媽媽了,可能是誤會。”
傅鶴軒抱起女兒,剛想開口安慰,耳邊突然傳來顧念的悄悄話。
“爸爸,媽媽剛才掐的我好疼,我要是不這麼說,她肯定還會打我……”
傅鶴軒的心猛地一沉,他掀開顧念的袖子,果然看到小臂上有一塊青紫的瘀傷,格外刺眼。
薑柚寧立刻露出心疼的表情,柔聲問:“念念,這是怎麼弄的?疼不疼啊?”
顧念連忙把胳膊縮回去,遮遮掩掩,“沒、沒什麼,就是不小心撞到了。”
傅鶴軒的眼神瞬間冷到極致,他死死盯著蘇星禾,怒火中燒,“蘇星禾,你真是好樣的!連自己的女兒都下得去手!”
薑柚寧也跟著歎了口氣,眼眶微紅地譴責,“星禾姐,念念這麼小,你就算心裏有氣,也不能拿孩子撒氣啊……”
“不是我做的!我怎麼可能會對自己的女兒……”蘇星禾瀕臨崩潰。
她急忙上前,想仔細看看女兒的傷,傅鶴軒卻抱著女兒往後退了一步,避開她的觸碰。
“立刻帶念念去醫院檢查!”
醫院裏,醫生拿著檢查報告皺眉,“孩子身體沒什麼大礙,就是心理問題有些嚴重。”
他瞥了一眼蘇星禾,“家長平時要多關注孩子的情緒,多和她溝通,注意她的人際交往。”
傅鶴軒接過報告,眼神裏沒有一絲溫度:“現在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薑柚寧輕歎了口氣,“其實這段時間,我經常看到星禾姐偷偷關念念進小黑屋,念念晚上做噩夢,喊的都是‘媽媽別打我’,我本來不想說的,可我實在心疼她……”
她編造的謊言,再加上顧念親口說的那些話,瞬間擊潰了傅鶴軒最後的信任。
他氣的渾身發抖,看著蘇星禾的眼神滿是厭惡:“蘇星禾,你不配做一個母親,更不配待在念念身邊!”
傅鶴軒心疼地看著病床上熟睡的顧念,轉頭對保鏢說:“把蘇星禾關到樓下的停屍間,讓她好好反省一下今晚做的事。”
蘇星禾臉色霎時慘白,她拚命掙紮,卻抵不過兩個保鏢,他們死死架著她粗暴地往外拖。
“不要啊!傅鶴軒,求求你了!”
她的哭喊沒有換來絲毫憐憫,保鏢把她拖進停屍間,“砰”的一聲關上大門,落了鎖。
冷空氣瞬間包裹住她,停屍間裏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耳邊隻剩下製冷設備運轉的嗡嗡聲。
蘇星禾嚇得渾身發抖,跌坐在地上手腳冰涼,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她用力拍打著大門,聲音嘶啞地喊:“開門!有人嗎!求你們放我出去!”
可回應她的隻有空曠的回聲。
蘇星禾漸漸沒了力氣,她縮在牆角雙手緊抱著雙膝取暖,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黑暗中,停屍櫃泛著冷光,仿佛下一秒就會有屍體走出來。
她想起媽媽留下的那套白玉首飾,想起女兒恐懼的眼神,想起傅鶴軒冰冷的話語,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幾近窒息。
停屍間裏的溫度越來越低,蘇星禾的意識漸漸模糊,可恐懼卻讓她不敢閉眼。
她隻能蜷縮在角落,在無邊的黑暗和寒冷中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