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鎏金宴會廳裏觥籌交錯。
薑柚寧穿著長裙,左手牽著顧念,右手親昵地挽著傅鶴軒,三人並肩走來,像極了一家三口。
“顧總跟薑小姐也太般配了,小念這顏值簡直是複製粘貼!”
“是啊,瞧這溫馨一家,誰看了不羨慕?”
議論聲飄到蘇星禾耳朵裏,她看著顧念黏在薑柚寧身邊的模樣,心口像被鈍器反複碾過一般痛。
顧念自幼體弱,是她抱著孩子在醫院守了七天七夜,連眼都不敢合才救回來。
孩子挑食,她跟著營養師學做幾十種輔食,一點點哄著喂;
夜裏孩子踢被子,她每晚驚醒十幾次,隻為給她掖好被角。
她掏心掏肺照顧了這麼多年的女兒,卻在薑柚寧來家裏後成了別人的寶貝。
傅鶴軒聽見周圍的議論,眉頭微蹙,心情有些別扭。
剛要開口解釋,顧念突然踮腳抱住薑柚寧的腰喊道:“我最喜歡爸爸媽媽啦!”
周遭嬉笑,薑柚寧紅著臉開口,“鶴軒,念念瞎說,你別介意。”
傅鶴軒看了倆人一眼,覆在她手上輕輕捏了捏,語氣裏滿是縱容。
“沒事,本來這些年就是你陪念念的時間多。”
蘇星禾跟在三人身後,像個多餘的影子。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騷亂。
一個穿著華麗的女人猛然揪住蘇星禾的頭發,“安保是瞎了嗎?怎麼把乞丐放進來了!”
蘇星禾疼得拚命掙脫,女人的指甲卻死死掐著她的皮肉,將禮服都扯壞了。
傅鶴軒聞聲看到這一幕,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蘇星禾,你又在鬧什麼!”
女人一看見傅鶴軒,立刻鬆手。
沒了支撐的蘇星禾重重摔在地上,膝蓋磕在堅硬的地麵,疼得她眼前發黑。
薑柚寧故作驚訝地上前幫忙,就在蘇星禾被她拉起來時,耳邊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
“真是個廢物,難怪鶴軒不愛你。”
蘇星禾猛然驚醒,可季柚寧卻突然鬆手,整個身體向後倒去。
“柚寧,你沒事吧?”傅鶴軒眼疾手快一把摟住她,語氣裏滿是緊張。
薑柚寧眼眶泛紅,聲音帶著哭腔:“我不知道哪裏惹到星禾姐了,我隻是想扶她起來,為什麼要推我……”
顧念見狀,衝過來對著蘇星禾又打又踢,“壞人!你欺負柚寧媽媽!我討厭你!”
看著女兒陌生的眼神,蘇星禾的心像被撕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傅鶴軒冷冷地瞪著她,語氣裏滿是失望:“夠了!大庭廣眾之下鬧成這樣,你就不能學學柚寧懂事一點?”
薑柚寧輕勾唇角,柔聲說:“算了,我多帶了條禮服,先帶星禾姐去換一下吧。”
他疲憊地揉著眉心,點了點頭。
薑柚寧拉著蘇星禾往客房走,一進門就猛地將她摔到門板上,後背傳來一陣鈍痛。
“你到底想幹什麼?”蘇星禾咬著牙問。
薑柚寧靠在門上,笑得得意:“我的身份,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那天你在書房門口,不都聽見我跟鶴軒說的話了嗎?還在這裝什麼糊塗?”
蘇星禾皺緊眉頭:“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現在聽不懂沒關係,遲早會懂的。”
隨後薑柚寧從包裏拿出一條緊身包臀裙扔過去。
蘇星禾拿起裙子,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這裙子布料少得可憐,裙擺短到大腿根。
可是不穿的話……蘇星禾咬著唇,最終還是妥協了。
換好裙子出來時,她渾身不自在,雙手頻頻抓著裙擺往下拽。
傅鶴軒看到她,果然麵露不滿。
薑柚寧故作無奈,“我勸過星禾姐了,可她非要穿這條,我也沒辦法……”
蘇星禾剛想辯解,主持人的聲音突然響起,慈善拍賣開始了。
接下來的環節,薑柚寧處處跟蘇星禾作對。
蘇星禾看中一幅畫,想拍下來捐贈給學校。
剛要舉牌,薑柚寧便撒嬌:“鶴軒,那幅畫放在念念房間正好,幫我拍下好不好?”
傅鶴軒二話不說,直接加到最高價。
蘇星禾想拍一套繪本,薑柚寧又說:“念念喜歡聽故事,買下來給念念讀吧。”
看著傅鶴軒一次次為薑柚寧舉牌,她的心一點點冷下去。
直到最後一件壓軸藏品被推上來,展台上的翡翠項鏈泛著溫潤的光,薑柚寧突然尖叫。
“那是我們家的傳家寶!怎麼會在這裏?”
她轉頭看向蘇星禾,聲音帶著哭腔:“星禾姐,今天的拍品是你負責,你為什麼要……這是我們當年破產都沒舍得抵押的東西啊!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傅鶴軒的目光瞬間變得冰冷,死死盯著蘇星禾:“解釋。”
蘇星禾急忙搖頭,“我交上去的不是這個,一定是有人換了拍品!”
薑柚寧打斷她,“拍品一直放在你房間,誰敢在你眼皮底下換?”
看著傅鶴軒厭惡的目光,蘇星禾哀求道:“鶴軒,你相信我,我不可能做這種事!”
傅鶴軒別開眼,“現在證據確鑿,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他舉起手沉聲說:“這幅拍品,我點天燈。”
全場嘩然,點天燈意味著無論別人出多少價,最終都由他拿下。
傅鶴軒走到蘇星禾麵前,聲音冷得像冰:“這件事你太過分了,今天我必須讓你長長記性,讓你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蘇星禾看著他冷漠的眼神,心徹底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