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星禾跪在客廳冰冷的地麵上,本就沒好的膝蓋再次傳來劇痛,讓她渾身發顫。
“不是的……鶴軒,我真的不知道那些東西怎麼會在我房間裏……”
她聲音發緊,帶著一絲祈求看向傅鶴軒。
傅鶴軒冷冷地打斷她,聲音像淬了冰,“夠了。”
“柚寧的限量款包包和首飾,全在你衣帽間最裏麵的抽屜裏找到的,你還想狡辯?”
今天一覺醒來,她又被傅鶴軒帶著保鏢破門而入,指責她偷東西。
蘇星禾一陣莫名其妙,她根本沒見過那些東西,更別說藏起來了。
傅鶴軒看著她的樣子輕歎了口氣:“算了,晚上有個慈善拍賣會,你收拾一下,晚上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出席。”
此時,薑柚寧正端著一杯牛奶走過來。
蘇星禾心裏一陣諷刺,“讓柚寧陪你去就好了。”
“你這是什麼話?”傅鶴軒皺眉,語氣沉了下來,“我的妻子是你,又不是柚寧,這種場合本就該是你去。”
薑柚寧適時地走上前,臉上帶著落寞的笑,“星禾姐,你別和鶴軒鬧脾氣了……我去看看念念,你們好好說。”
她話音剛落,顧念就從樓梯上跑下來,一把抱住傅鶴軒的腿大喊道:“爸爸!我不要媽媽陪我們去!我要柚寧阿姨陪我們!”
傅鶴軒低頭看了看女兒,又轉頭看向身後臉上帶著溫柔笑容的薑柚寧,沉吟片刻,對薑柚寧說:“柚寧,你也一起去吧。”
蘇星禾垂眸自嘲的笑了笑,心裏像是空了一塊。
果然,無論她怎麼說,結果都是這樣。
他永遠會優先考慮薑柚寧,優先考慮那個被薑柚寧教壞的女兒。
薑柚寧裝作有些為難的樣子,“這樣不太好吧?畢竟是你們夫妻的場合,我留在家裏照顧念念就好。”
“沒事。”傅鶴軒安撫她,“拍賣而已,你這些日子照顧念念,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況且念念現在黏你,離了你不行,一起去也省心。”
蘇星禾看著他們三人其樂融融的樣子,隻覺得刺目。
她轉身想回房間,卻被傅鶴軒叫住:“等等。”
“拍賣會的禮服我已經讓人送到你房間了,今晚的拍賣很重要,來了很多重要人物,你別再出岔子。”
蘇星禾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徑直上了樓。
回到房間,她看見床上放著一條嶄新的禮服裙。
米白色的抹胸設計,裙擺短到大腿根,上麵綴著細碎的水鑽,看起來華麗卻暴露。
蘇星禾伸手摸了摸布料,心裏一陣發涼。
她向來保守,從來沒穿過這種款式的禮服,這條裙子分明是薑柚寧喜歡的風格。
晚上,蘇星禾硬著頭皮穿上這條禮服,下樓時她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而傅鶴軒坐在沙發上,看到她緩緩走來,立刻坐直了身子,眼神在她身上流連,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豔。
可還沒等他開口,薑柚寧的聲音傳來:“鶴軒,你有沒有看到我最喜歡的那條米白色抹胸裙?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
說著她從房間裏走出來,看到蘇星禾身上的禮服時,聲音戛然而止。
她盯著那條裙子,臉上的笑容僵了僵,紅著眼眶說道:“星禾姐……這條裙子,你穿得確實比我好看。”
聞言,傅鶴軒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看著蘇星禾冷冷開口:“早上被發現偷東西就算了,現在居然敢偷到我麵前,脫掉!”
蘇星禾震驚地看向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傅鶴軒,這條禮服是放在我房間裏的,我以為是你給我準備的,我沒有偷!”
“不是偷?”傅鶴軒一步步走到她麵前,眼裏沒有一絲笑意。
“沒有人去過你的房間,禮服怎麼會自己跑到你那裏?你的意思是,柚寧的禮服長了腿,自己鑽進你房間了?”
“我沒有!”蘇星禾鼻尖泛酸,語氣帶著急切,“我們結婚這麼多年,你明明知道,我從來不會做偷東西這種事!”
可傅鶴軒卻對她的話充耳不聞:“既然你這麼喜歡偷東西,那就斷了你一條手,讓你再也偷不了。”
他的眼神冷得像刀,轉頭看著旁邊的保鏢和家庭醫生,“醫生處理快一點,不會耽誤今晚的拍賣。動手。”
兩個保鏢立刻上前,死死按住蘇星禾的胳膊。
她拚命掙紮哭喊著,可傅鶴軒隻是站在一旁冷漠地看著這一切。
“哢嚓!”
清脆的骨裂聲響起,伴隨著蘇星禾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她疼得渾身發抖,冷汗瞬間浸濕了身上的禮服,臉色白得像紙,眼淚混合著汗水往下淌。
家庭醫生上前檢查,皺眉說道:“顧總,要是隨意接回去,夫人的手可能會變形,甚至影響活動……”
傅鶴軒看都沒看一眼,隻淡淡地說:“就這樣接,今晚的拍賣不能耽誤。”
醫生無奈,隻能拿出工具,開始給蘇星禾接骨。
又是一陣鑽心的劇痛傳來,蘇星禾疼得幾乎暈厥過去。
意識模糊間,她看到被接好後的手詭異的彎曲,指尖微微顫抖。
她緊盯那隻變形的手,淚水終於無聲地滑落。
傅鶴軒,你為了薑柚寧,為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竟然真的對我痛下死手。
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和傅鶴軒之間再也沒有回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