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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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上，謝婉坐在沈鈺身邊。

沈母睨了眼角落裏的我，手指在桌上翹的噠噠作響：

“你嫁進門這麼久肚子卻一直沒動靜，馬上都快三十的人了難道你不著急嗎？”

“如果有什麼隱疾，可別試圖能瞞天過海。”

我攥著筷子的手微微顫抖，下意識看向沈鈺。

因著謝婉的原因，從新婚夜當晚開始沈鈺就從未和我做完過全程，而借口無一都是太過疲累。

沈母並不是第一次這樣當眾諷刺我，但從前我都顧著沈鈺的顏麵，一人扛下所有。

直到現在看著麵不改色為謝婉剝蝦的沈鈺，我才猛地意識到，他是故意的。

或許是我的視線太過直接，沈鈺的手頓了片刻：

“等我閑下來替她好好找幾個醫生看看吧。”

“啪！”

沈母將筷子一摔：

“我看這根本不是醫生的問題，她根本就生不出孩子！”

“從第一次見麵我就覺得看你不順眼，當年若不是阿鈺酒後失手要了你的身子，我沈家根本不會讓你這種人進門......”

話音未落，謝婉突然捂著嘴幹嘔幾聲。

沈母麵上的憤怒戛然而止，瞧見沈鈺輕拍謝婉的動作，眉頭瞬間舒展：

“阿鈺，難道小婉......”

謝婉的耳尖頓時通紅，撫著小腹一臉嬌羞。

沈鈺沒想到謝婉會突然如此，麵上閃過一絲慌亂，下意識朝我的方向看來，卻發現我並沒有太大反應。

於是點頭承認：

“嗯，小婉懷了我的孩子，已經兩個月了。”

沈母興奮地站起身，圍著謝婉左看右看：

“哎呀，小婉真是有福氣啊！真不敢相信我馬上就要當奶奶了！”

看著他們其樂融融的模樣，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起身便要離席。

“站住！”

沈母冷冷一聲朝我嗬斥：

“何若薇，小婉以後的身子就交給你照顧。”

我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憑什麼！”

“嗬，就憑這是我們沈家的第一個孩子，是貴子！你作為沈家的兒媳應當感激小婉！”

“否則指望你這個不下蛋的雞，我們沈家指不定要絕後！”

原本為我準備的生日宴會變成了謝婉的慶祝會，沈母甚至將腕上的傳家玉鐲取下戴在她手上：

“好好養著，等生下孫子，沈家一定不會虧待你。”

宴席結束，謝婉被留在沈宅過夜。

我臉上還殘留著半幹的淚痕，沈鈺猶豫半晌，將車停在路邊轉身拉起我的手：

“若薇你別多想，我真的不知道謝婉會突然懷孕。”

“隻是你也知道我媽年紀大了，沈氏家大業大，不能沒有繼承人。”

“你放心，這孩子出生後我會把他抱來給你養，你依舊是我唯一的妻子，這點誰都改變不了。”

看著他故作深情的樣子，我隻覺得惡心。

剛想張口，卻被一陣電話鈴聲打斷：

“少爺，謝小姐突然難受，您快來看一看吧！”

屋內，數十名私人醫生圍在謝婉床前，沈鈺扒開眾人，直直握住她的手：

“婉婉，你怎麼樣！”

見謝婉捂著小腹痛呼的模樣，沈鈺猩紅著眼朝身後大吼：

“人呢？都死光了嗎？要是我的孩子有什麼事，我一定要你們給他陪葬！”

眾人頓時被嚇得麵色慘白，為首的醫生顫著聲開口：

“少......少爺，謝小姐和她腹中的孩子都無礙......”

沈鈺咆哮著：

“那她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醫生慌張將檢測報告遞到他麵前：

“我們檢查了謝小姐的飲食，猜測她可能是喝了不新鮮的牛奶導致食物中毒......”

“牛奶？”

屋內頓時陷入沉默，謝婉哭著指向我：

“何若薇，是你！你要害死我的孩子！”

“我睡前喝的牛奶是你親手煮的，除了你不可能會是別人！”

沈鈺猛地轉頭看我：

“婉婉說得是真的嗎？”

他的臉色陰沉到極致，我心中頓時慌亂，朝著他連連搖頭：

“不是！我沒有！”

“婆母雖然讓我煮牛奶給她，可管家全程在一旁看著，他可以證明我根本沒有......”

話音未落，沈母衝進來揚手就扇在我臉上：

“賤人！”

“自己生不出就算了，還想害死我的孫子，甚至拿我擋箭！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惡毒的女人！”

我被打得眼前一黑向後倒去，額頭重重磕在地上，沈母卻尤嫌不足，扯起我的頭發又是幾耳光。

尖銳的長甲瞬間在我臉上留下數道深淺不一的血痕，她卻仍舊怒不可遏地朝我謾罵著。

沈鈺上前扼住她的手：

“媽，行了。“

回頭，他冷冷地望向我：

“若薇，來和婉婉磕頭認錯，我可以不再追究今天的事。”

我紅著眼看他，唇邊的笑苦澀至極：

“沈鈺，連你也不相信我是嗎？”

沈鈺眸中閃過片刻動容，可看著謝婉鼻尖通紅的模樣，他還是狠下心來讓傭人壓著我跪在她床前。

我失去所有掙紮的力氣，心如刀割。

一下，兩下，三下。

直到謝婉說夠為止，我被按著朝她磕了幾十個頭。

鮮血順著傷口流遍整張臉，沈鈺卻連眼都沒抬，淡漠道：

“走吧，婉婉現在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