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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那城門之上被綁在柱子上的是誰啊？”

“看著是宮裏的人吧？妃子？”

“像是，也不知道犯了什麼罪，居然要被這樣示眾。”

城門之下吵吵鬧鬧地圍了一圈人，仰著頭接耳討論。

侍衛舉著錘子，重重地敲響一側的警鐘。

“今皇後李鈺桐，衝撞聖上，不敬不尊，特示眾一日，以示反思！”

李鈺桐被麻繩緊緊勒在城柱之上，低眸看著下麵密密麻麻的人。

侍衛的話音落下，人群立刻爆發出更吵嚷的議論聲。

“皇後？是不是當初齊國的那位？”

“是啊，咱們聖上念舊情留了她，沒想到這麼多年，她竟然還沒消停！”

“你看她那樣子，就是個災星！聖上應當廢了她，讓淩貴人稱後才對！”

“就是就是！哎呦晦氣的很，咱們快走......”

大大小小的聲音傳進李鈺桐的耳朵裏，她沒什麼反應地眨了眨眼睛。

城牆很高，京城的一切幾乎盡收眼底。

如果能從這跳下去......應該立刻就會死吧......

不會被奄奄一息地救活，也不用再這樣苟延殘喘地痛苦活著。

李鈺桐想到這裏，一時間竟真的在思考如何解綁，如何躲過侍衛的控製縱身而下。

突然，放空的視線裏定住一個焦點。

一襲黑衣的青年站在來往的街道上，抬頭看著她。

......是謝辭安。

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一隻手卻用力地按在身側的佩劍上。

似乎想要立刻突破城門，衝過去將李鈺桐救下，而後逃出這地府。

但他們都知道，燕國守衛森嚴，柳柏遠派來製住李鈺桐的侍衛更是身手不凡。

貿然行動，他們誰都走不掉。

劍柄硌著手心，謝辭安心口仿若也被那粗糲的繩子緊緊勒住。

他緊盯著，倏爾看見城牆上的人幾不可察地搖了下頭。

對視著讀懂她眼神裏的意思，謝辭安緊咬著牙關緩緩鬆開手。

李鈺桐看見他張開嘴，小幅度地無聲說：“還有三天。”

“我一定會帶你走。”

愣了一下，眼眶忽然泛起濕熱。

李鈺桐長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俯瞰時，方才的念頭倏爾消散了。

我要活下去。

夜深，寒重。

侍衛將捆縛著的麻繩鬆開。

“時間到了。”

身上猛地一鬆，李鈺桐抬腳，一時竟使不上力氣，綿軟地要栽倒在地。

侍衛眼疾手快地抱住她撐住。

李鈺桐扒著侍衛的肩勉力撐住，視線裏白花花一片。

忽然，一道厲聲：“你們在做什麼。”

柳柏遠站在不遠處，漆黑一片也看得出臉色難看。

侍衛慌忙扶起李鈺桐，跪下行禮。

李鈺桐強撐著站住，掃了一眼，看見侍衛的耳脖似乎顯出幾分紅暈。

她回想了一下方才的情形，有些好笑地明白過來什麼。

柳柏遠似是極力忍耐，直到回到寢宮，四周無人，他攥著李鈺桐的手腕將人摔到床榻之上。

“你沒有什麼想要解釋的？”

渾身發著熱，李鈺桐抬眼看他，麵無表情。

被無動於衷的反應刺激，柳柏遠大力揪住對方的衣襟，怒極反笑：“公主現在是變口味了，連那一款都都看得上是嗎？”

李鈺桐沒力氣掙紮，好整以暇地掃視柳柏遠的表情。

“就算是那個侍衛，”她緩緩吐出，“也比聖上好。”

柳柏遠盛怒的五官忽然僵住，而後眼尾耷下，竟好像真的被李鈺桐的話傷到。

也隻是一瞬。

下一瞬空氣中響起裂帛的聲音，李鈺桐身上一涼，衣物被撕開。

柳柏遠扣住她的手腕，眼底猩紅。

“太久沒被寵幸很寂寞是嗎？想變成人盡可夫是嗎？”

“我告訴你，你是我的東西！”

“就算我不要，別人也想都不要想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