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晚意垂下眼簾,打算悄無聲息地回自己的房間。
就在她經過客廳時,夏安然像是剛發現她,驚訝地站起身:“蘇小姐,你回來了?身體好點了嗎?”她的語氣充滿關切,眼神卻不著痕跡地掃過陸景深。
蘇晚意喉嚨發緊,點了點頭,低聲道:“嗯。我回房休息了。”
蘇晚意勉強洗漱了一下,沾到枕頭沒多久意識就陷入了昏睡。
不知過了多久,臥室的門毫無征兆的被推開。
刺眼的光照亮房間,她被驚醒,看到兩個傭人站在門口,神色有些尷尬。
“蘇小姐,很抱歉打擾您休息。先生吩咐,要找一樣東西。”接著兩人便低著頭快步走進來目標明確的開始翻找。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夏安然柔弱的聲音:“怎麼突然就不見了...那是我最重要的東西。”
“別急,已經讓人找了。”
蘇晚意的心涼了半截。難道因為夏安然他就可以允許別人隨便闖入她的私人領域嗎?
就在她感到羞恥時,一個傭人從梳妝台最底層的抽屜裏拿出來一個盒子。
“陸先生,找到了。”
夏安然明顯鬆了口氣,隨後她怯生生的看向蘇晚意,又看向陸景深,難以置信:“怎麼會在蘇小姐這裏?”
陸景深那雙冰冷的眸眼立即轉向坐在床上臉色煞白,正微微發抖的蘇晚意。
蘇晚意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她無力的開口:“我沒有...我從來沒碰過什麼項鏈。”
陸景深逼近她,俯下身,強大的壓迫感讓蘇晚意害怕。
“我真是小看你了。”他的語氣刻薄如刀。
“不是我放的...我不知道它為什麼會在那裏!是夏安然陷害我!”
夏安然立刻捂住心口,眼淚決堤,聲音破碎:“蘇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這是我祖母留給我的東西,你偷走就算了,怎麼還能汙蔑我?”
蘇晚意不停地搖頭,聲音低啞:“不是我放的...不是我放的...”
陸景深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說出的話字句如冰:“汙蔑?安然汙蔑你?你倒是張口就來,撒謊成性。”
蘇晚意的下巴生疼,但遠不及心口的萬分之一。
所有的解釋都蒼白無力,這個她曾傾心愛過的男人眼中的鄙夷和憤怒那麼真實,那麼傷人。
她不再掙紮,眼淚無聲滾落,滴在陸景深的手背上。
陸景深被他冰涼的眼淚燙到般鬆開手,看到蘇晚意絕望空洞的眼,心裏莫名有些難受。
這種難受反而讓他更加煩躁。
他將蘇晚意狠狠推開,隨手扔給她一張卡:“你不就是嫉妒安然嗎?這裏的錢夠你買十條項鏈!以後別再動她的東西。”
“我會讓管家重新設置權限。從今天起,你的範圍僅限於房間和餐廳。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亂走。”
蘇晚意不願再說一個字,她緩緩的抬起頭,看著陸景深和夏安然離去背影,眼裏沒有任何情緒。
哀莫大於心死。
她靠著牆,無力的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她用手緊緊的捂住嘴巴,將所有的嗚咽和破碎都堵在喉嚨裏。
她的肩膀劇烈的顫抖,卻流不出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