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晚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她夢到了她和陸景深的從前。
兩年前的某個淩晨,她因為生理期的疼痛昏死在床上。私人醫生剛好在休假期,陸景深便一路抱著她來了衝來了醫院。
他焦急的坐在她的病床邊,一邊緊握著她的手一邊誠心的祈禱:“晚晚,你千萬不能有事。”
也是那時,他許下了永遠都不會讓他受傷的承諾。
那時的他眼裏的心疼如此明顯。
可自從夏安然出現,她再也沒見過陸景深那般心疼她。
陽光透過百葉窗照進病房,蘇晚意頭昏腦漲的醒來,額頭的傷口和扭傷的腳踝還在隱隱作痛。
手機的震動聲打破了片刻寧靜,是母親的主治醫生打來的。
他昨晚收到了陸先生助理的書麵通知書,要求將她母親目前使用的進口特效藥換成另一種效果類似、但價格低廉的國產替代品。
“我們已經溝通過,貿然換藥可能存在風險且需要家屬同意,但對方態度強硬...通知目前已經正式下達,今天就會換。”
這個消息讓蘇晚意瞬間清醒。
如果不是靠著那些昂貴但功效好的進口藥,母親的身體根本穩定不下來。而國產替代藥之前醫生提過,效果和副作用都存在巨大的不穩定性。
陸景深明明知道!他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無助和憤怒瞬間淹沒了蘇晚意。
就在她掙-紮著想給陸景深打電話詢問時,夏安然姿態優雅地拎著一個果籃地走了進來。
她放下果籃,目光掃過蘇晚意狼狽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快意,不過她還是有些不爽。蘇晚意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居然隻是扭傷。
她看似關切地打量著蘇晚意,語氣裏的嘲諷卻一點也藏不住:“你臉色這麼差,是傷口很疼嗎?”說完還故意捏了一下蘇晚意的腳踝。
“景深還擔心你,不過他今早有個會實在走不開。”她故作驚喜:“聽說你母親換了便宜藥是吧?這下景深的壓力就不用那麼大了。”
蘇晚意死死盯著夏安然那張幸災樂禍的臉,聲音因憤怒和虛弱而發抖:“是你做的吧,冒充陸景深的助理偽造通知書。”
夏安然唇角輕揚:“你還挺聰明。不過是我又怎樣?”
“你媽那個該死的拖油瓶值得用這麼貴的藥嗎?”她說得輕描淡寫又理所當然。
蘇晚意氣得渾身顫抖,她抬手欲打,卻被夏安然輕鬆的抓住手腕,隨後猛地甩開:“省點力氣吧,你這個樣子還能怎麼樣?”
蘇晚意傷口被扯痛,臉色慘白。
此時陸景深推開門,看到的便是蘇晚意抬手而夏安然被推開的瞬間。
他快步走進來,將夏安然護至身後,目光冷冽的掃向蘇晚意:“蘇晚意!你又在鬧什麼?受傷了就好好休息,對著安然撒氣算什麼。”
陸景深甚至沒問一句她的傷勢如何。
蘇晚意淚流滿麵,嗓子嘶啞:“為什麼要給我媽換藥?那會要了她的命你不知道嗎?”
聞聲陸景深眉頭緊鎖,他並不知道換藥這件事。他看向一旁的夏安然。
夏安然立刻低頭,輕輕拉住他的衣袖,聲音微顫:“我隻是提過一句成本太高,沒想到蘇小姐會這麼激動,竟然這樣說...”
陸景深的目光回到蘇晚意身上,本想譴責,卻在看到她那張慘白絕望、淚痕交錯的臉和因為疼痛而蜷縮的樣子忍不住心軟。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緩和了許多:“你放心,你媽媽的基礎治療不會中斷,我會去了解具體情況。你別胡思亂想,養好身體。”
說完他先安慰性地拍了拍蘇晚意,隨後就帶著“受盡委屈”的夏安然離開了。
等蘇晚意辦理好出院手續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時,客廳裏傳來一陣輕快的談笑聲。
她抬眼望去,隻見夏安然正坐在沙發上側身對著陸景深說著什麼。
客廳角落立著一個熟悉的限量款行李箱——那是夏安然的。
她...竟然住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