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踩著泥濘,進了門大開的倉庫。
陳聽寒摟著不住顫抖的江梨,一旁還蜷縮著斷了雙腿,無處逃亡的江佑。
“聽寒哥,就是她,就是她活生生打斷了我的腿,你要替我報仇啊聽寒哥!!”
江佑麵目猙獰,我盯著他伸長的手指,煩躁至極。
一柄飛刀閃過,手指落地,淒厲的慘叫震的人耳膜生疼。
“江佑!江佑!”
江梨渾身一顫,手忙腳亂的爬向痛到打滾的男人,卻被陳聽寒一把撈了回去。
“你會遭報應的!”
她瞪著我,眼神像淬了毒。
我踩著落在地上的半根手指,狠狠一撚。
江梨縮在陳聽寒懷中,哆嗦的厲害。
“顧冰夏,你非要像個瘋子一樣折磨所有人嗎?”
陳聽寒的聲音很涼,卻帶著微顫。
腹部的傷口隱隱作痛,我能感受到血液猙獰湧出。
“瘋子?江梨教唆你在婚禮上給我這麼大的驚喜,我還留著她的命,已經很仁慈了。”
“陳聽寒,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我接受有爪子的小寵,但是你不應該用爪子去掏我的心肺!”
我咬牙切齒,一把攥住他的脖頸,陳聽寒猩紅雙眼,卻猛的將江梨推在自己身後。
我眼裏閃過猙獰的恨意。
“聽寒哥,我怕!!”
江梨抓著陳聽寒,眼淚斷了線。
看著兔兒一般的女人縮在他身後,指尖刺破血肉,我感受到溫熱順著掌心落下。
陳聽寒依舊倔強盯著我,眼裏充斥著戒備。
看不下去他對江梨的護佑,我怒吼出聲。
“愣著幹嘛,把旁邊這兩個垃圾抓緊清理了!”
卓飛上前一步,陳聽寒眼神一淩,藏匿的匕首刺破我的手臂。
我盯著熟悉的刀刃,那是三年前,我送他的第一份禮物。
無法言說的憤怒充斥,我瞪著雙眼,死盯著麵前神色防備的男人。
“為了她,你要對我動手?”
我聲音一顫,顧不上傷口,瘋了般一腳踹上他的胸口。
那種壓抑,翻滾的愛恨交織,幾乎要了我的命。
陳聽寒眼神掙紮,可刀刃抵在胸前,毫不退讓。
“是你逼我的,顧冰夏,你為什麼非要將所有看不慣的都毀掉!為什麼!”
最後一句,他聲嘶力竭。
喘著粗氣的男人雙眼赤紅,江梨躲在身後憤恨盯著我,眼中卻閃過挑釁,身子微微靠向陳聽寒。
我殺紅了眼,同樣衝著他怒吼。
“是!我是看不慣!”
“我看不慣你護著她,為她賣命,甚至不惜對我動刀!”
“三年前是我把你的命撿回來,要不是我,你早死了地下拳場,清明都沒人燒紙!”
“陳聽寒,我恨你,我不會殺你,我隻會讓你一輩子!無處可去,隻能祈求我的垂憐!”
“除非,你殺了我,婚禮那天我給你機會,你不中用,那這輩子,你就隻能被我蹂躪!”
我盯著他顫動的眼,唇角嘲諷。
可淚,不自覺落了滿臉。
江梨盯著陳聽寒搖擺不定的手,心頭一緊,連忙攥住他的衣角。
“聽寒,這個瘋女人要把你當做寵物,任她為所欲為啊!”
“你再不動手,我和江佑死不足惜,可你一身本事,成了她豢養的男寵,你不難堪嘛陳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