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一愣,眼睛泛紅,卻用我親自教給他的防身術,將我製服。
“顧冰夏,別逼我!”
他咬牙切齒,長針被他硬生生拔出,鮮血落進了我的眼,我恍惚一瞬,視線聚焦的瞬間,晶亮的尖銳懟著我的眼球。
“怎麼,弄瞎我的眼,讓我看不見你和江梨苟且?”
我忍了幾忍,心口密密麻麻的痛還是讓我紅了眼眶,他搖晃的手微顫,眼底閃過不知所措。
“我們是清白的!”
半晌後,幹澀的解釋出口。
我卻像是發了瘋,一把按上他高舉的拳頭,長針一顫,我已經感受到帶著冷意的光。
“殺了我,我也不會讓你們在一起!”
“你是我的,你隻能是我的!”
我麵目猙獰,赤紅的眼睛盯著神情枯敗的男人。
這是我第一次將我的偏執和占有,毫無保留展現。
“你瘋了,你徹底瘋了!”
陳聽寒猛的甩開手,踉蹌後退,肩胛的傷他來不及止血,濕噠噠的毛衣成了血紅。
“今晚簽好字,江梨弟弟的錢,我替你賠償。”
他落荒而逃,腳步淩亂。
我掙紮從地上撿起帶著陳聽寒血腥氣的長針,安穩放在被眼淚打濕的枕頭下。
藏在身後的右手抖得厲害,我擦幹模糊的眼,將那份協議撕得粉碎。
入夜,昏暗的燈光下,我一字一句盯著江梨發來的文字。
“聽寒哥下午回來答應拋棄你這個瘋婆子,和我雙宿雙飛!”
“你不知道吧,從第一次認識你,他就覺得渾身惡心,是你把清清白白的他招惹的一身臟,你真的晦氣透了!”
“他還告訴我,你一個女人能爬到這個位置,怕是都被人睡鬆了,惡心的要死,他每次跟你親密都提心吊膽,生怕被你傳染了臟病!”
我抬頭盯著麵無表情的卓飛“我臟嗎?”
他一愣,搖搖頭,唇動了幾下,卻最終沒有說出話來。
我咧著嘴,窗外傳來鳥雀聲,可心口卻依舊疼得厲害。
二十歲時,我靠著男人爬了上來。
三個所謂的大哥,最後皆對我俯首稱臣,曾經我不明白他們為何總會對我手下留情。
可遇到陳聽寒後我明白了,有些人,你看到就再也無法控製情緒。
不過幸好,我偏執狂躁,我想要的東西,要麼得到,要麼毀掉。
“卓飛,江梨弟弟蹦躂的夠久了,處理了吧。”
我合上眼,胸口卻堵的厲害,仿佛頭紗再次纏繞脖頸,病床扶手被我捏到變形後,睡意才緩緩襲來。
三天後,電話鈴聲驟響。
“大小姐,我們的人被處理了,是......”
卓飛沉默一瞬,我將整碗粥猛的掀翻,滾燙的汁水沾染在帶血的紗布上。
半晌,我喘著粗氣“是陳聽寒!”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從他讓我簽字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動了離開的心思。
可我沒想到,他動作這麼快。
奮力逃亡的兔兒,總是比死氣沉沉好得多,我勾了勾唇,眼底晦暗。
半小時後,我坐在趕往最後留存信號點的地方。
手機頁麵停留在未接通的九十九通電話上,看著陳聽寒的名字,我心底的冷意翻卷。
“到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