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中的神仙——獄神的由來

中國是具有造神傳統的國度。各種神仙種類繁多，應有盡有。即使在監獄裏也有獄神。因年代久遠，古代監獄今天已多不複存在，獄神自然也不易見到了。但有一處獄神至今總算安然無恙，他就在大名鼎鼎的山西洪洞縣蘇三監獄裏。

這座監獄的出名與京劇《玉堂春》的流傳有很大關係。劇中寫的是明代名妓蘇三(即玉堂春)與吏部尚書的公子王金龍之間的曲折愛情故事。其中有一折《蘇三起解》，是說蘇三被誣殺人，囚禁在洪洞縣獄中之事。《玉堂春》原本取材於明代小說《玉堂春落難逢夫》，這一故事和戲劇的流傳，使得洪洞縣大獄——人們習慣稱它“蘇三監獄”，名揚四海。

這座監獄建於600多年前的明朝初期，是我國保存最完整也是我國現存最早的監獄。蘇三監獄是指獄中的死囚牢，本地人俗稱“虎頭牢”。

死囚牢在普通牢房的南盡頭，迎麵牆上畫有一個齜牙咧嘴的巨大“虎頭”，下麵有個十分低矮狹小的門洞，恰似虎口。“虎頭門”高僅3尺，牆壁卻有8尺厚。雙門雙牆，異常堅固。要進入此門，不僅要大彎腰，還得屈腿下蹲。牢門頂上的“虎頭”，其實並非老虎，而是傳說中的猛獸。明代學者楊慎說:“俗傳龍生九子不成龍，各有所好。……四狴犴，形似虎，有威力，故立於獄門。”古人說它“平生好訟”，所以將它的尊容畫在獄門之上。

“虎頭門”對麵就有個獄神廟。說是廟，其實不過是在高牆的半腰裏，嵌著一個用砂石雕刻好的神龕，龕裏有磚刻的3尊小神像。中間坐著的是位老者，表情還算和善，兩旁是兩個小鬼，麵目猙獰。中間的老者，即所謂的獄神了。過去監獄裏有一條規矩，允許犯人們每天去參拜獄神。《蘇三起解》中，解差崇公道要押送蘇三去複審，蘇三請求道:“請老伯稍等，待我參拜了獄神再走”。她的唱詞有幾句:

低頭離出了虎頭牢，獄神廟前忙跪倒。望求爺爺多保佑，我三郎早日得榮耀。

那時候，獄中的犯人們叫天天不應，呼地地不靈，求告無門，隻有可憐巴巴地把全部希望寄托在獄神身上。

這位獄神到底是何許人?這位獄神，應是堯時的大臣皋陶。有史書記載，皋陶是當時的最高法官，他製定了法典，用刑法斷決案件。史籍載:“皋陶造獄，法律存也。”就是說，他是牢獄的首創者，是古代聲名遠播的刑獄之神。皋陶還是位清正的法官，史稱其“決獄明白、察於人情”(《白虎通·聖人》)，皋陶任大法官時，“天下無虐刑”，實屬難得。

宋代以後，也有不少監獄把蕭何作為獄神供奉的。蕭何輔佐漢高祖建立漢朝法製，製定了漢朝最重要的一部法典《九章律》，蕭何被稱為“定律之祖”。蕭何曾做刀筆吏，所以史稱蕭何“定律令，平刑獄”(《西湖流覽表》卷十六)，也成了獄神。但蕭何的輩份要比皋陶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