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晴晴，你沒事吧？”

“疼......”碎玻璃在蘇晴的手腕，劃出一道淺淺紅痕，滲出幾滴血珠。

“去醫院。”

顧言用腳掃開地上的玻璃碎片開路，小心翼翼地護著蘇晴離開。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季馨心中盡是悲涼，她的眼前一片混亂，鮮血從頭發間隙湧出，染紅了蒼白的臉。

世界又隻剩下空洞的黑暗。

“顧主任，您妻子頭部受了重創，失血較多，需要輸血，血庫的B型血不足，你們誰是B型血？”

“我是！”蘇晴的聲音溫柔卻堅定：“我可以獻血！”

“不行！”顧言冷言打斷，“你剛受傷流血，平日裏身體又弱，不能獻！”

“可季馨情況緊急，等調血的話，她會有生命危險的”蘇晴聲音微微發顫，帶著哭腔。

“不行，你要是出事了我怎麼辦！”

“我不會讓你承擔一點風險！”

在他心中，原來她的命，連蘇晴的血都比不上。

季馨的心像被淩遲，連呼吸都帶有蝕骨的疼痛。

劇痛侵吞了她所有的意識。

再睜開眼，節能燈刺眼的白光刺得她不適眯眼。

“你醒了？”護士正調整輸液管，看見她醒來鬆了口氣。

季馨喉嚨幹澀，卻還是不死心的問：“最後，是誰給我......獻血的？”

護士看她的眼神帶有憐憫：“從二院調過來的，本來蘇小姐的血型是匹配的，可......顧主任強行阻止，非要等調血。”又歎了一口氣：“畢竟這家醫院顧主任持有股份，我們也隻能以他的意見為先。”

季馨緊緊捏著被角，心被寒冷占據。

“顧醫生在忙著做手術，而且林小姐那邊好像又出了什麼意外，顧主任在照顧她，要給你通知其他家屬來照顧你嗎？”

她無力的搖了搖頭：“不用了，給我找個護工吧。”

護士沒有多說話，輕輕帶上病房門離開了。

眼淚從眼眶滑落，她的命在顧言心裏終究可有可無。

她生死攸關，都比不上蘇晴手腕上淺淺的傷口。

接下來的幾天，隻有護工在照顧她，顧言連影子都看不見。

同科室的醫生都看不下去吐槽：“顧主任也太過分了，把你一個人留在病房裏，自己老婆傷成這樣也不來看一眼。”

季馨無力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她習慣了。

習慣了她對他的忽視。

上一世，她在買菜的路上摔倒脫臼，顧言在B市學習整整三個月，一個電話都沒有打回家。

她隻能自己瘸著腿照顧自己，最後還是鄰居林醫生的妻子不忍心，一直照顧她。

那時候她還傻傻的給他找借口，覺得醫生必須時刻提升自己的專業能力，不能打擾他。

現在她明白了，顧言隻是不愛她罷了。

出院時，季馨自己收拾了東西，提著行李，緩緩走出醫院大門。

下了兩步台階，就看見顧言和蘇晴從另一邊出來。

蘇晴穿著淡藍色的真絲吊帶裙，眼睛裏仿佛有星星，在男主身邊蹦蹦跳跳，顧言含著笑意，眼睛裏透著季馨從未見過的溫柔。

看見季馨，顧言不悅的擰了擰眉頭，冷言命令：“上車！”

季馨停下腳步，顧言已經輕柔的將蘇晴安置在副駕駛。

季馨沉默拉開後座的門。

“晴晴公寓的鄰居是個變態男，經常騷擾她。”顧言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冷言告知：“在她沒租到新房子之前，就暫住在我們家。”

冷冰冰的語氣，聽不出一點商量的意味。

算了，反正她都要和顧言離婚了，那個家很快就是蘇晴的，她不過是一個暫時的住客，又有什麼立場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