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佳羽就是貼心,不像某些窮鬼,隻會添亂。”
顧母翻著白眼,奚落聲尖得刺耳,
“要我說,有些人臉皮真厚,看我們家銘軒是塊寶就死扒著不放,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檔次!”
我心底冷笑。戀愛期間,高端的滋補品、貴價的服飾、上門護理的服務,我何曾對她吝嗇過?
就算沒有坦白千金的身份,也不至於給她留下窮鬼的印象。
“既然這麼瞧不上,何苦還穿著我買的衣服?”
一聽我這話,顧母險些噴出火來:
“你一個窮丫頭,要不是銘軒養著你,飯都吃不上!吹這種牛也不害臊?”
她越說越激動,手指幾乎戳到我臉上:
“果然是沒教養的東西!人家佳羽隔三差五給我寄東西,你倒好,一點禮數沒有,現在還敢胡謅是你的功勞!”
我正要開口辯解,突然一瓶液體迎麵潑來。
被潑濺到的皮肉瞬間湧起劇烈的灼燒感,接連而來的撕裂感更是痛到窒息。
“我…我隻是想給姐姐用酒精殺菌。”
不對,根本就不是酒精。
我狠狠剜向始作俑者,
隻見許佳羽驚慌失措地跌進顧銘軒懷裏,眼眸含淚地顫聲道歉:
“對不起銘軒哥哥,都怪我不小心絆到了……潑了姐姐一身,我去給姐姐賠罪……”
聽到這話,顧銘軒立即彎下腰小心揉搓她的腳腕。
掩不住的心疼溢滿在他一聲聲的輕吹哄慰中。
此時我才注意到,她腳踝上的流珠寶石腳鏈,是一周前顧銘軒買來說送客戶的那條。
時我還以為他難得下血本討我歡心,
卻被他以事業為主、心意為重,用一根紅繩將我敷衍過去。
可笑。在我被他所謂的虔誠衝昏頭腦時,他不知在哪和青梅同桌廝混快活。
我猛吸幾口氣,恨不得衝上去撕了這對狗男女。
猶如惡鬼的恨意幾乎化作實質,讓暗自朝我勾唇挑釁的許佳羽嚇得一哆嗦。
顧銘軒順著她的眼神與我目光交彙,隨即皺眉不悅:
“佳羽都說了不是故意的,你這麼凶神惡煞地瞪著她,難不成還想報複?”
想到這,更是脫口而出地警告:
“宋知妍我告訴你,佳羽是你的恩人,你婚後給我好好伺候她!”
人怎麼可以大言不慚到這種地步?!
這短短十幾分鐘,比我二十多年來聽過的所有狗血都精彩。
“伺候到你倆生出個狗東西嗎?”
饒是已經痛到麻木,也憋不住吐這口惡氣。
“我看你真是不識好歹!”
顧銘軒怒不可遏,轉念卻似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語氣詭異地放輕:
“你就是仗著我舍不得動你。不過犯了錯,總要學會改正。”
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攫住我。
沒多久,我的小狗被人拖了進來。
嗅到我的味道,樂樂拚命掙脫鏈條想要衝到我麵前,
無奈被繩索限製地動彈不得,隻能轉身對著周圍的惡意齜牙低吼。
一如這三年來,每個路燈昏暗的夜晚,它總是這樣守候在身邊,護送我回家。
“聒噪,把這畜生舌頭給我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