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銘軒拽著狗繩把樂樂吊起來,說罷就命人拿來刀具。
“顧銘軒!你也養了它三年!”
我渾身發抖,努力克製內心的崩潰,哀求他放過樂樂,
他拿刀的手縮了縮,似乎被我眼中的絕望刺中。
許佳羽的啜泣聲適時變大:
“算了吧,銘軒哥哥,姐姐隻是被你寵得太天真了,不懂造謠對女孩子的傷害有多大,我以後……離你們遠點就是了。”
顧母也趕緊幫腔:
“兒啊,這女的心思歹毒,不給她點教訓,她遲早毀了你和佳羽!”
我顧不得這番顛倒黑白的說辭,隻一遍遍求他不要傷害樂樂。
或許是我的絕望太過洶湧,他終於鬆口:
“那你跪下給佳羽磕個頭認錯。保證再也不幹涉我和她的事,這狗,我也不是不能放過。”
冷汗混著鮮血浸透後背。我艱難地起身,跪在許佳羽腳下。
“我錯了。我保證,再也不會管你們的事情!”
額頭磕上大理石地磚上,發出清脆響亮的撞擊聲。
顧銘軒看著我麻木空洞的眼睛,心底被慌亂占據。
見我額頭一大片青紫,他煩躁叫停:
“行了,你去賓館呆著吧。過幾天我接你回家。”
似乎很滿意我的順從,末了又添上一句解釋:
“佳羽沒地方住,人家幫了這麼大忙,用婚房招待兩天也是應該的。”
我已無所謂他們的屁話,隻木訥地抱著樂樂一下下安撫。
到了賓館,我趁顧銘軒的人不注意,立刻給家族發出求救信號。
身心的打擊讓我瞬間脫力,靠著門任由身體下滑,
祈禱能快點掙脫這荒誕離奇的軟禁。
忽然,一陣眩暈感襲來,我險些平衡不了四肢。
怪不得離開前許佳羽佯裝大度非逼我喝下一杯喜酒,
我撐著身體挪到窗邊,高懸的樓層斷絕了跳窗的希望。
掃視狹小的房間,唯一可用的隻剩玻璃杯。
我用盡力氣砸碎它,拾起碎片攥在手心。
不斷擠壓傷口,力圖用疼痛保持清醒。
很快,窸窣的開門聲響起。
幾個身著襤褸的臟臭乞丐湊了上來,
“嘿嘿,那新娘子說的竟是真的,白送個小美女給咱們。”
“不是,她怎麼在流血?還穿著婚紗……”
“都說了隻是出來賣的,可能上個客人癖好特殊唄。”
“有錢人就是豪氣,還能白點個雞給我們玩。”
“那可不,還免費請我們吃狗肉火鍋呢。”
“吃飽喝足還有女人睡,真是大善人。”
我強忍惡心緊繃神經,趁他們隻顧著撕我衣裙時,拚盡全力將玻璃片捅進一隻渾濁的眼球。
慘叫聲伴著炸開的鮮血嚇退了幾人。
停頓幾秒見我狀態虛弱,又一次圍攏上來。
“我是京海首富的千金,動了我,你們絕無活路。”
身體不支的我試圖用利益勸退幾人,
“幫我報警,保我安全,給你們一人一千萬。”
幾人怔愣過後,反而放聲大笑,
瞎了一隻眼的男人首先扇了過來:
“給你臉了,敢捅老子,看我今天不玩死!”
“還首富千金?老子還京海太子爺!”
“這婊子磕藥磕昏頭了吧!”
說著開始解褲子,急吼吼地爬了上來。
藥效越來越猛,身體徹底脫離於自己的控製,
淚水無聲滑落,就在我認命閉眼的刹那,
“砰!”一聲巨響,房門轟然倒塌。
接二連三的槍聲掐滅了這場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