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我死後的第二天。
深夜,顧言和林薇薇回到了我和他曾經的臥室。
我的巨幅婚紗照還掛在牆上,照片裏的我笑得一臉幸福。
而他們,就在我的“注視”下,複盤著這場致命的遊戲。
“今天太險了,張董的人就在現場。”顧言點燃一根煙,眉頭緊鎖,“林薇薇,我警告你,不要再自作主張。”
“我隻是想讓戲更真一點。”林薇薇的聲音恢複了平日的尖細,“我們必須在七天內,向那個老狐狸,完美扮演一對‘因奸情逼死原配後,毫無顧忌在一起’的狗男女。不是嗎?”
顧言猛吸一口煙,煙霧繚繞中,他的臉龐晦暗不明。
“對。如果被他發現我們在演戲,或者我們的關係有任何破綻,我們兩個,都會從這個世界上‘蒸發’。”
失敗的代價,竟然是死。
我終於明白了。
他們口中的“他”,那個神秘的監視者,就是我父親商場上的宿敵,那個權勢滔天,心狠手辣的張董。
而我,是這場遊戲的“鑰匙”。
張董一直想吞並顧言的公司,但他忌憚我父親的勢力。
所以,他們設計了這場戲。
林薇薇的出現,我的“抑鬱”,我的“自殺”......這一切,都是為了讓張董相信,顧言被美色衝昏了頭腦,為了一個女人不惜逼死發妻,與嶽父家決裂。
一個瘋狂、沒有軟肋、被情愛衝昏頭腦的顧言,才是張董眼裏最好控製的棋子。
我的死,是他們獻給張董的投名狀。
“嗬,真是個好計劃。”我冷笑著,靈魂因巨大的荒謬感而顫抖。
房間裏,還保留著我生活過的所有痕息。我最愛的香薰,我讀過的書,我用過的梳子......
林薇薇的目光掃過這一切,眼神越來越不對勁。
突然,她像瘋了一樣,抓起我梳妝台上最愛的一個水晶花瓶,狠狠地砸在地上!
“砰!”
清脆的碎裂聲,像一把錘子砸在我的心上。
“夠了!”顧言衝過去。
他用一種近乎殘忍的語氣,一字一句地低吼:“蘇晴已經死了!你給我記住!你現在是林薇薇!”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劈進我的腦海。
什麼叫“你現在是林薇薇”?
我死死地盯著激動喘息的林薇薇。
在燈光下,我看到她因為激動而上下滾動的喉結,那弧度,即便再微小,也絕不屬於一個女人。
還有她的身形,即便她瘦得像紙片,但那肩膀的寬度和骨架,也比一般的女性要寬闊。
一個荒謬、離奇、甚至有些驚悚的念頭,在我腦中閃過。
就在這時,顧言的手機響了。
他接起電話,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好,張董,我們一定到。”
掛掉電話,他對林薇薇說:“準備一下,張董‘邀請’我們明天去參加他的私人派對,指名要帶上他的‘新寵’。”
這是對他們關係的第一場大考。
也是一場,隨時可能喪命的鴻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