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分開？你除了和我住在一起，還能和誰住？”

我翻箱倒櫃，劈裏啪啦。

衣架上那丁點可憐的衣服皺巴巴地依偎在角落。

沒有一個人阻止我，也沒有一個人敢阻止我。

“傅延他姥爺幾年前送了他一套隔壁市的房子，我去那裏住。”

自己親兒子閑置的房子，我總歸能想住就住吧。

傅延卻緊張兮兮地開口，手足無措。

“媽，那棟房子你不能住！我約了幾個朋友後天去那裏聚會......”

我知道，那些人裏有他暗戀了很久的校花。

我看著傅延心虛地移開眼神，腦海中憶起的卻是他第一次叫我“媽媽”時的景象。

心底止不住地疼。

懵懂的星星拉住我的衣袖。

奶聲奶氣：“媽咪，你有一件裙子忘了裝哦。”

眾人聞聲望去。

蘇妙佯裝不知，一臉驚喜。

“哎呀，這不是我年輕時最愛穿的紅裙子嗎？”

然後故作歉意開口：“對不起，我現在是不是不該說話......”

傅少澤心疼地替她揉平眉間的哀愁。

“一件裙子而已，以後你想要多少，我都給你買。”

婚後十八年裏，傅少澤從來不允許碰這件裙子。

原來是因為蘇妙啊。

數年家務勞作的積累爆發，我將那件裙子，連同自己的過去一起撕碎。

紛紛揚揚的布料碎片像雪花一樣落下，蘇妙尖叫著撲過來。

我機敏一躲，她撲了個空，抱著幾片殘缺的布料暗自神傷。

孩子的哭鬧聲與女人的混合在一起，刺得我耳膜生疼。

再一抬眼，我與震驚憤怒的傅少澤對視。

“陸玥玥，你為什麼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