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居然還有臉問我為什麼。
他不顧臟亂,跪在地上摟著哭得淒慘的蘇妙。
目眥具裂。
“這是我和她年少時最珍貴的回憶!我一直小心珍藏,連碰都不敢碰......”
我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盲點。
“一條裙子而已,你為什麼這麼在意?”
“你不懂,當年她來我家,穿的就是這條裙子,我和她的第一次......”
傅少澤下意識反駁,說話說到一半卡克。
然後漲紅著臉,嘟囔著說了什麼。
蘇妙羞得不敢抬頭。
一股莫大的惡心湧上心頭,我狠狠地“呸”了一聲,一臉厭惡。
“不知羞恥!”
蘇妙神情瞬間慘白一片,吵吵鬧鬧著要跳樓。
傅少澤和傅延爭先恐後地拉著她。
“蘇姨,咱們有話好好說,別聽我媽胡說八道!”
傅延見蘇妙仍然哭鬧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情深意切。
“媽!”
不是“幹媽”,而是“媽”。
我心涼了徹底。
傅少澤眼眶紅了,失望透頂地看著我。
“玥玥,我本以為你溫柔賢淑,是個不可多得的賢惠女人,所以我才將你娶回家......”
賢惠?眼角餘光掃過鏡子,我的鼻子酸了。
烏黑的秀發變成灰樸樸的雜毛,細嫩的雙手變得粗糙幹裂,曾經被誇讚清純貌美的臉蛋也雨打風霜。
原來我之所以會吃這麼多苦,是因為我勤儉、賢惠、會過日子。
如此簡單的道理,我直到三十八歲才明白。
傅延和傅少澤終於將蘇妙拉下來,他不理解地望著我。
“媽,蘇姨這麼完美的人最在意的就是臉麵,居然還拿以前的小事來嘲諷爸和蘇姨。”
“你這不是存心想讓蘇姨死嗎?”
傅少澤瞬間緊張,顫動著聲音質問我。
“玥玥,你真這麼打算的嗎?”
他一步步地走近我,眸中帶著不可置信。
我卻覺得原來越好笑。
嘴角弧度越來越大。
“啪——”
傅少澤的巴掌落在我臉上。
這是他成婚十八年來,第一次動手打我。
我笑出了聲音,傅少澤目眥具裂地質問我。
“你個毒婦!”
我一瘸一拐,拿出了床頭櫃裏的離婚協議書。
臉上火辣辣得痛,身心卻覺得無比地放鬆。
“既然你我已經兩看生厭,倒不如今天就簽了這封離婚協議書吧。”
“傅少澤,我們離婚吧。”
傅少澤先是詫異,然後隨意一笑,撕了那張紙。
“陸玥玥,你有什麼資格向我提離婚?”
“結婚十八年來,房子、車子,哪一個不是我買的?”
“你想走?你想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