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盯著那花久久出神。
若是十八年前,我會歡歡喜喜地接過鮮花,與他擁吻。
若是十年前,我會小心翼翼接過,生怕剛刷過碗的手弄臟花瓣。
再不濟,五年前,我都會心生歡喜。
可現在我已經不喜歡玫瑰。
我也不需要鮮花了,我想要自由。
見我遲遲沒反應,傅少澤送花的手停在半空中,臉上湧出局促的紅暈。
“玥玥,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我又是怎樣的呢?
像黃牛一樣,任勞任怨。
傅延在一旁打圓場:“媽,咱們就還像以前那樣,一家和和美美,好嗎?”
“妹妹今天中午還想吃燉牛腩呢。”
我盯著自己的親生骨肉,忽然感覺他和傅少澤,一模一樣。
“你都十八歲了,妹妹想吃你難道不會做嗎?”
傅延臉瞬間漲紅。
“媽你都這麼大的人,怎麼還這麼小家子氣,你看看人家蘇姨。”
蘇妙笑而不語,她摩挲著手腕,依偎著傅少澤嗔怪。
“早說了讓你也給玥玥買個鐲子,你非隻給我買,還說送她玫瑰花就行了。你呀你,女人無論多大都想被男人哄著,知道嗎?”
腕上憑空多出的玫瑰花紋手鐲刺傷了我的眼。
原來就連這一點愛意和懺悔,都是在蘇妙故意施舍給我的。
我十八年來的辛勤勞作,抵不過蘇妙溫柔小意的三個月。
我一把抓過傅少澤手裏的玫瑰花束。
刹那間,玫瑰花瓣淒慘地碎在地上。
臟兮兮的,就像昨晚沐浴後隻能用肮臟浴巾的我一樣。
沒了我,這個家連一份幹淨的浴巾都不知道準備。
傅少澤急忙上前一步。
“玥玥......”
我抬手製止他,默默收拾行李。
“以後我們分開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