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你是答應了?上次你不都還堅定的說你不會離開阮時苒嗎?”
“我想要試試離開小姨生活。”
江詩予和阮時苒在商場上鬥的你死我活,但不知道為什麼,江詩予從某天開始,基本上一個月就會問他一次,願不願意跟她離開,以前阮時苒就是他的全世界,他自然每次都是很生氣的掛斷江詩予的電話。
“阮時苒知道你這個決定嗎?”
謝望舒把頭埋到膝蓋上:“我成年了,離開不需要她同意。”
阮時苒真的把他當傻子,但他還沒有傻到那種地步,就連小孩都分的清的愛,他怎麼會分不清?
敏銳的察覺到他的情緒,江詩予聲音裏的吊兒郎當消失,“既然望舒答應跟我離開了,那就算阮時苒她攔也沒有用,一周後我來接你好不好?”
“好。”
電話掛斷,謝望舒把滿臉的淚痕擦幹淨,扶著牆站起來一寸一寸的往病房挪。
但這裏離病房很遠,他又看不見路,竟走偏到了花園裏。
轉身想要原路返回,卻聽見了阮時苒和阮星沉的聲音。
阮時苒聲音溫柔至極:“晚上天冷,轉一轉就回去了乖。”
“不要嘛小姨。”阮星沉撒嬌:“我終於能看見了,想多看一看外麵。”
她無奈的笑了一下,“好,那把我的外套穿上,不要感冒了。”
原來她是去陪阮星沉逛花園了,才把他忘在腦後。
謝望舒單薄的病號服,被風吹的貼在身上,刺骨的風像是直接吹進了他的心臟。
“小姨,等我出院了帶我去公司吧,之前我每天都去,卻都不知道長什麼樣,我真的好好奇工作時的小姨是什麼樣的。”
謝望舒的整個人都僵住,每天都去嗎?
他曾經也鬧著要陪她去上班,但阮時苒一次都沒有同意,原來是因為阮星沉在那。
像是被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地捅入心臟,讓他無法呼吸。
“好,你想去哪都可以...”阮時苒突然瞥見一旁的謝望舒,頓了一下:望舒?”
謝望舒聞言慌亂的轉身,想要逃離這個讓他心痛的地方,卻一腳絆到了噴泉池邊,摔了進去。
冰冷的池水把他包裹,下一秒他被一個柔軟的懷抱環住:“望舒!怎麼樣,有沒有事?”
他渾身都在抖,搖了搖頭,阮時苒攬著他回了病房,跟著的還有阮星沉。
她把謝望舒帶到廁所給他換衣服,阮星沉在外麵說:“小姨,我眼睛有點痛。”
於是阮時苒把他一個人扔在了廁所。
他撞了幾次洗漱台終於把衣服換好,她把他扶回床上要給他蓋被子,阮星沉說:“小姨,我想吃蘋果。”
於是阮時苒放下被子,拿起旁邊的蘋果和小刀,低頭認真的削起來。
這些明明從前都是阮時苒為他做的啊,謝望舒心中悶痛,摸索著把被子蓋上。
耳邊不斷地是阮星沉要求阮時苒做這做那的聲音,而阮時苒也寵溺的一一應下。
突然,門口響起敲門聲:“您好,這有一份滋養套餐,請問是誰的?”
謝望舒以為是阮時苒給他訂的,可下一秒阮星沉的聲音響起:“是我的,拿進來吧。”
飯菜被打開擺上桌子,阮星沉裝作好心的開口:“小姨,望舒弟弟沒有嗎?那叫他一起吃吧,畢竟他也做了手術,需要補身體呢。”
阮時苒給他盛了一碗湯,把雞肉挑進碗裏:“這都是給你訂的,給別人分了,你自己身體的營養怎麼夠?他有其他的飯,不用管他。”
香氣不斷的湧入謝望舒的鼻尖,帶來的卻是酸意,他捏緊被子把自己更深的埋進去。
飯吃到一半,阮時苒的手機響起,她拿起來看了一眼,抬步往外走:“我去接個電話,星沉你聽話把湯都喝了,不要挑食。”
病房門關上,阮星沉卸掉了偽裝,說得開門見山:“一片黑暗的滋味好受嗎?”
謝望舒手僵住,沒有說話。
下一秒,他的聲音湊到了耳邊,毫不掩飾惡意:“你的價值沒有了,就快滾吧,雖然是個傻子,但這種話還是聽的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