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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林淑月渾身氣得發抖，咬牙道：“都落到這地步了，你還......”

話還沒說完，一個滿臉橫肉的山匪忽然提著刀朝陸雪凝逼近。

陸雪凝瞬間沒了囂張氣焰，往後縮了縮，突然伸手指向林淑月，尖聲喊道：

“她、她是皇後，是靠美色討好陛下的！你們要找女人，找她就好，讓她侍奉你們！”

山匪聞言，目光立刻鎖在林淑月身上。

上下打量一番後，臉上露出獰笑：“原來是皇帝的女人，正好，老子倒要嘗嘗這皇後的滋味！”

山匪們獰笑著褪去外衣，粗糙的手朝林淑月伸來。

一記沉重的巴掌甩在她臉上，林淑月的嘴角瞬間溢出血絲。

緊接著又是幾掌，打得她眼前發黑。

各種汙言穢語如銀針般紮進耳朵。

“聽說你靠美色拴住陛下？今兒就讓你知道，男人的滋味不止皇帝有！”

衣衫被粗暴撕扯，露出香肩。

“裝什麼清高，瞧這皇後娘娘的身子，比窯子裏的姑娘還勾人！”

粗糙的大手掐過腰肢，疼得她眼淚砸下。

“什麼金枝玉葉，到了這兒，還不是任我們哥幾個折騰？”

臭烘烘的熱氣噴灑耳邊，她睜著眼，淚水卻流不出來。

五臟六腑似乎被鈍刀反複切割，絕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間將她徹底淹沒。

就在這時，破廟門“哐當”被踹開，謝世胤帶著侍衛衝進來。

他第一時間奔向了縮在角落的陸雪凝，將她緊緊抱在懷裏，聲音滿是急切：“雪凝，你沒事吧？”

林淑月渾身赤裸地癱在地上，身上還留著山匪的抓痕，望著那相擁的身影，心臟像是被生生撕開。疼得喘不過氣。

就在這時，一名漏網的山匪舉著刀，趁謝世胤不備猛地紮來。

林淑月幾乎是本能地撲過去，擋在謝世胤身前。

刀刃深深刺入她的後背，劇痛瞬間席卷全身。

謝世胤這才驚覺林淑月的存在，急忙將她抱進懷裏。

溫熱的鮮血染透了他的衣袍，林淑月靠在他懷中，意識漸漸模糊，恍惚間又想起幼時他幫自己趕跑頑童的模樣。

她輕聲呢喃：“謝世胤......小時候你護我，今日我護你......”

“從此......兩不相欠了。”

......

林淑月再次睜眼，發現自己回到了皇宮。

剛想起身，臉頰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謝世胤的巴掌狠狠甩在她臉上，力道重得讓她瞬間懵了。

謝世胤滿眼怒火，指著她厲聲嗬斥，“你好大的膽子！山匪都招了，是你故意找來演苦肉計，想挑撥我和雪凝的關係！”

陸雪凝站在他身後，嘴角藏著不易察覺的得意。

林淑月這才清醒，原來從被綁架到此刻，全是陸雪凝設下的局！

“不是我！是......”林淑月掙紮著想要辯解。

“證據確鑿，你還敢狡辯？”謝世胤打斷她，眼神裏滿是失望與厭惡。

他長歎一聲，似乎從來不認識她，“淑月，你怎麼變得這麼惡毒？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林淑月看著他眼中的冰冷與不信任，突然笑了起來，眼淚卻順著臉頰滑落。

她聲音顫抖，“謝世胤，明明我才是你的妻，為什麼你從來都隻信陸雪凝的話！”

謝世胤忽然愣住。

在他印象裏，林淑月向來是端莊隱忍的，哪怕受了委屈也隻會默默承受，這般情緒崩潰的模樣，還是頭一次見。

他心底竟莫名升起一絲慌張，仿佛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正悄悄溜走。

可就在這時，身旁的陸雪凝突然身子一軟，虛弱地喊了聲:“陛下，我心口疼......”

話音未落，便直直倒了下去。

謝世胤立刻慌了神，急忙抱起陸雪凝轉身就走。

臨走前不忘吩咐身後侍衛：“林淑月欺君惑上，按宮規處置。”

兩名侍衛立刻上前，架著虛弱的林淑月拖到宮門外的空地上。

正午的太陽毒辣得晃眼，光線刺得她睜不開眼。

沒多久便口幹舌燥，皮膚被曬得發燙。

而宮殿內，陸雪凝正靠在鋪著軟墊的貴妃椅上，身旁冰盆裏的冰塊冒著寒氣。

謝世胤坐在一旁，親手為她遞上冰鎮的酸梅湯，眼神裏滿是關切。

宮門外的宮女太監圍在遠處，交頭接耳議論不停：

“皇後娘娘怎麼落到這步田地......”

“聽說她故意勾結山匪，陛下也是心寒了吧......”

林淑月聽著那些議論，意識漸漸恍惚。

她忽然想起從前，謝世胤知道她最怕熱，每到盛夏，總會提前備好避暑山莊，親手為她搖著蒲扇。

可如今，物是人非，不過如此。

烈日下，林淑月裸露的脖頸、手臂被曬得通紅，舊傷處的皮膚率裂開，一層層脫落下來。

底下的新肉，一沾到滾燙的空氣，便鑽心的疼。

這時，林淑月的爹林丞相，正捧著奏折前往養心殿。

路過宮門時，一眼便看到了被綁在立柱上的林淑月。

看著皇後那滿身的傷痕，再想起這些日子宮裏傳遍的“陛下被陸雪凝蠱惑，苛待皇後”的傳言，他當即快步走到殿門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高聲道：“陛下！臣有要事啟奏！”

“陸雪凝妖言惑眾，苛待皇後，若不除之，恐亂後宮、擾朝綱，求陛下處死此等禍亂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