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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陸雪凝聽見林丞相的話，頓時跳腳：

“你懂什麼！我是穿越而來的，有新思想、能獨立自主，才不像你們這般迂腐！”

“獨立自主？”林丞相冷笑一聲，目光掃過她身上的華服珠釵，“那你身上的綾羅綢緞、頭上的金玉首飾，哪一樣不是陛下所賜？你說靠智力，可這些日子，你既沒帶兵打仗保家衛國，也沒教書立學惠及百姓，反倒攪得後宮不寧、朝局動蕩，這就是你的‘新思想’？”

陸雪凝被懟得啞口無言，轉頭拽住謝世胤的衣袖：“陛下！他以下犯上，您快處置了他！”

林淑月見狀，不顧身上傷口撕裂的劇痛，掙紮著撲過去護住林丞相。

“我爹在朝堂兢兢業業三十載，林家滿門忠烈，為保大胤死傷無數！他說的全是肺腑之言，何錯之有！”

“疏月，莫求！”林丞相挺直腰板，攥住女兒的手，眼神堅定，“為父所言皆是實情，就算死，也不能讓奸人蒙騙陛下！”

謝世胤看著林淑月滿身傷痕、林丞相擲地有聲的模樣，心底忽然一動。

剛要開口，陸雪凝卻突然哭喊起來：“就知道陛下你不信任我！這破地方待不下去了！等七星連珠出現，我就回現代，讓你再也找不到我！”

這話瞬間戳中謝世胤的軟肋，他臉色驟變，急忙拉住陸雪凝的手：

“不許走！我現在就處置林丞相，絕不讓他再惹你生氣！”

“你想怎麼處置，都聽你的。”

陸雪凝眼底閃過一絲狠戾：“陛下，臣妾聽說有一種刑罰叫淩遲，一刀刀割去皮肉，最適合懲治以下犯上的亂臣賊子。”

謝世胤聞言，眉頭下意識皺起，語氣有了幾分猶豫：

“淩遲......會不會太過殘忍了？林丞相畢竟是三朝老臣......”

“陛下是覺得我說的不對，還是舍不得處置他？”陸雪凝立刻紅了眼眶，抽回手就要往外走。

“既然陛下護著他們，那臣妾留在這兒也沒意義，不如等七星連珠，早早回現代去！”

“別！”謝世胤見狀，哪裏還敢猶豫，“好，就依你！朕這就傳旨，判林丞相淩遲之刑！”

謝世胤的話像一道驚雷劈在林淑月頭頂，她渾身一顫，顧不上傷口撕裂的劇痛，掙紮著撲過去想阻攔：

“不要！謝世胤，你不能這麼對我爹！”

陸雪凝卻上前一步，冷聲打斷：

“還有林淑月，她方才護著逆臣，分明也有忤逆之心。既然這麼在意，便讓她在一旁看著，好好學學以下犯上的下場！”

謝世胤竟真的默許了。

侍衛將林丞相綁在殿外的木架上，林淑月被按在一旁，眼睜睜看著親爹承受淩遲之刑。

第一刀落下，鮮血瞬間湧出，林丞相悶哼一聲，卻依舊挺直脊背，目光死死盯著謝世胤：“陛下......醒醒吧......”

林淑月在一旁被死死按住，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滾落，渾身顫抖。

第二刀落下，皮肉外翻，露出底下的白骨。林丞相的身體抽搐了一下，卻仍強撐著看向女兒，眼神裏滿是心疼與不甘。

林淑月再也忍不住，拚命掙紮著想要衝過去，卻被侍衛牢牢拽住。

第三刀、第四刀落下，她眼睜睜看著父親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目眥欲裂。

一刀又一刀，整整三千多刀，林丞相的聲音漸漸微弱，身體血肉模糊，地上的血流成河。

刑畢，幾隻禿鷲循著血腥味飛來。

落在木架旁，啄食著散落的血肉。

林淑月見狀，隻覺得一股腥甜湧上喉嚨，“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她踉蹌著爬到謝世胤麵前，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

那是幼時謝世胤親手塞給她的，說要護她與家人一世周全。

可如今，謝世胤遠遠看著，語氣帶著幾分陌生：“這是什麼？”

林淑月渾身一僵，盯著謝世胤茫然的眼神，忽然笑了起來。

笑得渾身顫抖，笑得咳出鮮血，笑得眼淚大滴大滴砸落。

原來，他早就忘了，忘了這枚玉佩，忘了曾經的承諾，忘了他們之間所有的過往。

身上的傷痛早已麻木，唯有心口的位置，像被生生剜去一塊，疼得連呼吸都幾乎停止。

林丞相的慘叫聲漸漸微弱，最終沒了氣息。

林淑月悲傷過度，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