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雲承手疾眼快地握住了匕首,刀刃無情地割開了他的手心,血流如注。
蘇蘇哭著撲上去,顫抖著捂住他的傷口。
“阿承!你疼不疼?都怪我,我不該惹姐姐生氣的……”
我看著二人,覺得刺眼極了。
五年前,傅氏集團站穩了腳跟,喊打喊殺的日子過去了,虐待我的父親被傅雲承軟禁關押,我也意外懷孕。
我忐忑不安地感受腹中的新生命:
“醫生說我躁鬱症好的差不多了。我會是一個好媽媽,對嗎?”
他眉眼溫柔,把我攬在懷裏,笑著點頭。
我每一次孕吐,每一次頭暈貧血。
他就往自己胳膊和大腿狠狠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說要替我疼。
直到有一天,我時隔多年又控製不住發病了,親手捅死了腹中孩子,而且子宮破裂再也不能生育。
傅雲承跪在病床前,在同樣的位置下刀。
“阿寧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和孩子。”
“我知道,就算把我千刀萬剮,也比不過你的喪子之痛!”
“這輩子,我絕不讓你再受一點傷!”
當時的我,也像蘇蘇一樣,強忍著痛下床,哭著捂住了傅雲承的傷口。
可如今,物是人非。
“顧寧,你怎麼又瘋成這個樣子?蘇蘇隻是想平平安安生下我的孩子。你殺自己的不夠,難道還想再殺她的?”
“有你這種濫殺無辜的母親,孩子沒生下來也是好事,否則活著也是受罪。”
傅雲承把哭到顫抖的蘇蘇按在懷裏,捂住她的眼睛不讓她見血。
“早知道你這個妒婦會傷害蘇蘇,我就應該放任你的父親打死你這個禍害。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不救你。”
空氣凝滯,我握著刀的手微微顫抖。
十八歲,賭鬼父親醉醺醺回家打人。
“要不是你們兩個災星,老子怎麼可能輸得傾家蕩產,讓外人看笑話!”
媽媽拚命把我護在懷裏,直到聽到她肋骨斷裂的聲音後,我終於受不了開始反擊。
營養不良的我被父親打到吐血,畫畫的手被踩到骨裂。
他拿著煙卷,猙獰地燙瞎了我的左眼。
“我看你這個瞎子以後怎麼畫畫!”
是傅雲承,拿著殺豬刀,劈開了我被家暴的陰影。
“我送你們去醫院!阿寧,你要挺住!”
十年前,他溫柔撫平了我的傷疤。
十年後,他恨我怎麼不死在那年夏天。
傅雲承摘下那枚陪了他七年的婚戒,死死踩在泥裏。
“顧寧,我不和你離婚,不是因為愛你。隻是因為傅氏集團和你牽扯太深,我們注定斷不了。”
“我救過你一命,不求你感恩,隻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蘇蘇。否則,後果自負。”
蘇蘇也恨恨地盯著我:
“沒有阿承的愛,你什麼也不是!守著你傅夫人的空名頭,寂寞孤單一輩子吧!”
說完,他不再理我,抱著蘇蘇開車離開。
我攔住想追出去替我報仇的黑豹,定定看著手機。
義父發來消息:“阿寧放心,既然他負你,我會幫你清算傅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