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我剛把幾隻野兔扔給黑豹,就看到傅雲承寵溺地背著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孩,手上還拉著一個粉色行李箱。
如果忽略女孩左眼的繃帶,她確實稱得上清純可人。
黑豹停止進食,和我一起緊盯著入侵者。
“啊呀!阿承,你家怎麼還有野獸?我害怕,可以把它趕走嗎?”
傅雲承輕聲哄著,拂去她的淚水,作勢要拔槍驅趕黑豹。
我搶先一步開口:
“未經允許,擅自動我的東西,你想讓她另一隻眼睛也瞎了嗎?”
傅雲承把蘇蘇護在身後:
“阿寧,聽話,你這性子必須改改了,不要對誰都這麼偏激。”
“蘇蘇是我從野狼口中救出的,害怕那畜生情有可原。”
他頓了頓:
“再說了,她左眼未愈,又查出懷有身孕,不要嚇到她。”
我仿佛被一道雷劈中。
剛結婚時,傅雲承心疼我失去母親,又從小遭親父虐待,尊重我丁克的想法。
他曾笑著許諾:“我不需要血脈傳承。要是咱倆生出個小瘋子,毀滅世界怎麼辦?有我和黑豹保護你,就夠了。”
可如今,為了蘇蘇和私生子。
他要我聽話,要黑豹滾開。
蘇蘇從傅雲承身後探出頭,小心翼翼觀察四周。
她驚呼一聲,跑到那幾隻還沒斷氣死透的野兔旁,淚眼婆娑地祈求:
“阿承,兔兔好可憐。”
“當初如果沒有你救我,我一定會像這樣,被狼撕成碎片。”
“求求你,再幫幫它們好嗎?”
我看著傅雲承溫柔如水的臉,心裏還是控製不住地一緊。
口糧被搶走,黑豹嗚嗚咽咽,委屈地蹭我的手心。
傅雲承懷裏揣著幾隻兔子,牽著蘇蘇的手走過來,語氣強硬:
“阿寧,今天我帶蘇蘇來,一是她懷孕,你有經驗,就用照顧贖罪。二是她這兩天一直做噩夢,心神不寧,胎像不穩,你必須道歉,給她一個交代。”
我不懂他哪來的臉叫我低頭,於是稀奇地看著他們:“如果我不呢?”
傅雲承臉色一沉:
“你媽媽和孩子的骨灰還在我手裏,你知道,不得已我不想走到那一步。”
難怪他突然硬氣。
我氣笑了,感覺五臟六腑都燃起火,提著刀一步步靠近:
“傅雲承,你敢威脅我!”
蘇蘇忽然不慫了,而是擺出一副決絕的樣子,張開瘦弱的雙臂護在他麵前:
“不許你欺負阿承!你又想讓他的身體多添一道傷嗎?要不是你暴戾殘忍,他怎麼可能渾身是疤!”
啪!
回應她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我和自家狗說話,你插什麼嘴?”
蘇蘇撥開傅雲承擔心的手,依舊倔強:
“難道你是嫉妒我懷了阿承的孩子嗎?我雖然也家庭不幸,可我勇敢逃出來了!”
“可你呢?隻敢羞辱阿承,把氣撒在他身上!”
“難怪阿承和我說,你這種親手殺死腹中孩子的毒婦,根本不配成為母親!”
我腦子嗡的一聲,理智的弦瞬間崩斷。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裏的匕首已經刺向了蘇蘇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