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心沉到了穀底。
突然間的發現讓我有些慌亂。
和我同床共枕了一年的人,不是我的丈夫顧言。
那我的丈夫呢?
顧言去哪了?
天台......林薇......
一個完整的邏輯鏈在我腦中形成。
有人頂替了顧言,林薇發現了這個秘密。
然後,她就被這個頂替我老公的人從天台上推了下去。
那顧言呢?
是不是也在更早的時候,就被他......
我不敢再想下去。
就在我感覺崩潰的時候,雪球似乎感到了我的恐懼。
它來到我的腳邊,喉嚨裏發出焦急的“嗚嗚”聲。
它不像平時那樣撒嬌。
朝著臥室的方向豎起了全身的毛,眼神裏充滿了警惕。
我猛然驚醒,雪球是在提醒我!
它一直都知道,那個男人不是顧言!
它是在告訴我:危險,快跑!
蘇冉,你必須冷靜!
現在哭泣和崩潰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隻會讓你死得更快。
我擰開水龍頭,把頭埋在冷水裏,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現在,“顧言”大概率還不知道我已經識破了他。
他剛才的試探,八成是被貓咪翻譯器勾起了疑心。
隻要我繼續扮演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妻子,我還有機會。
我一邊往浴缸裏放水,嘩嘩的水聲能掩蓋我的慌亂,也製造出我正在洗澡的假象。
現在就報警是沒用的。
我必須找到實質性的證據才可以。
可是證據在哪裏呢?
他能完美地扮演顧言至少一年的時間不被任何人發現,必然是做足了萬全的準備。
我的手機!
我突然想起我的手機還在外麵,我需要人幫我。
我弟弟蘇銘,他下周就滿十八歲了。
他和顧言的關係一直很好,顧言教他打球,帶他玩遊戲。
如果是蘇銘,他或許能看出破綻!
我關掉水,擦幹臉,對著鏡子,努力擠出一個看起來自然的微笑。
然後,我打開了浴室的門。
那個人已經不在客廳了。
我心中咯噔一下,放輕腳步,朝臥室走去。
臥室的門虛掩著。
我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那人壓低了聲音的說話聲。
“......我說了,最近安分點,不要再聯係我。”
這和我平時聽到的“顧言”判若兩人。
“錢不夠了?我上次給你的還不夠你花嗎?”
“閉嘴!別再跟我提那件事!人已經死了,再提有什麼用!”
“你要是敢亂說一個字,我就讓你跟她一樣,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最後一句,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我捂住嘴,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他在跟誰打電話?
“她”又是誰?
是指林薇嗎?
電話那頭的人一定也參與了,或者至少知道當年的事!
我躡手躡腳地想退回去,腳下卻不小心碰到了門框。
“咚”的一聲。
完了!
下一秒,臥室門被猛地拉開。
“顧言”站在門口,手裏還握著手機,臉色陰沉地看著我。
“你在這裏做什麼?”
“我......我洗完澡了,想進來拿手機。”
我結結巴巴地回答,心臟狂跳不止。
他死死地盯著我,眼神冷得讓我一哆嗦。
“你都聽到了什麼?”
“什麼?”我企圖裝傻。
“我剛過來,什麼都沒聽到啊。”
“是嗎?”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
“冉冉,我最討厭別人騙我。”
他伸出手,輕輕撫上我的臉頰。
“你知道的,對不對?”
雪球炸著毛站在我的腳邊怒視著他。
我該怎麼辦?
承認?還是繼續否認?
我忽然瞥見了他手機屏幕還亮著。
通話記錄的頁麵上,最頂端的名字是——
張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