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男主人?
那他是誰?
我的腦子轟地一下,像是無法進行思考似的。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傳來一聲輕笑。
“冉冉,你買的這個玩具,還真是有意思。”
他語氣如常,甚至帶著一絲寵溺的調侃。
可我緊繃的神經卻沒有絲毫放鬆,甚至感覺到有一絲頭皮發麻。
我慢慢地轉過身,對上他的視線。
他伸手,從我僵硬的口袋裏,拿出了那個小小的翻譯器。
“讓我看看,是什麼高科技。”
他把翻譯器放在手心,像研究什麼新奇玩意兒一樣翻看著。
雪球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躲到了沙發的角落,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如臨大敵。
“雪球,過來。”
顧言拿著翻譯器,對著雪球晃了晃。
雪球喉嚨裏發出威脅的低吼,就是不動。
“看來,它真的不喜歡這個。”
他笑了笑,隨手把翻譯器丟在餐桌上,走過來攬住我的肩。
“別玩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了,嚇到你,也嚇到雪球。”
他說話的語氣,就像一個無奈但又處處包容的丈夫,在縱容妻子的胡鬧。
我看著他,腦子裏亂成一團漿糊。
一個荒謬絕倫的念頭浮了上來:他不是顧言。
可這個念頭剛一出現,就被我立刻掐滅。
這怎麼可能呢?
眼前這張臉,這個聲音,我熟悉了整整十年。
如果他不是顧言,那我的丈夫又在哪裏?
我一定是最近壓力太大了,才會因為一個玩具就產生這麼可怕的聯想。
對,一定是這樣。
我扯出一個尷尬的微笑。
“嗯,好的老公,我沒事的。”
“身上的味道不對!”
雪球的話再次回響。
我忍不住用力吸了一下鼻子。
是古龍水的味道。
還是不對!
我的神經又緊繃了起來。
我猛然想起,顧言有輕微的鼻炎。
他從不用香水,他身上總是清爽的皂角香。
我嫁給顧言三年,他什麼時候開始用香水了?
我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習慣了這種味道?
甚至......沒覺得有任何不妥?
是一年前......林薇去世之後嗎?
這個可怕的念頭突然鑽進了我的腦海。
我渾身發冷,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怎麼了?冷了?”
他收緊了手臂,將我抱得更緊。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幫你放了熱水,去泡個澡吧。”
他此刻的溫柔體貼,更像是一個隨時要被禁錮的牢籠。
我點了點頭。
掙開他的懷抱,直接衝進了浴室。
我將浴室門直接反鎖。
我背靠著門板,大口地喘著氣。
鏡子裏,我的臉沒有一點血色。
突然一個細節在我腦中劃過。
顧言的左眉骨上,有一道很淡的疤。
是小時候爬樹摔的,雖然不明顯。
剛才......剛才他抱著我的時候,我看到的眉骨,光潔平滑,什麼都沒有!
我透過門縫向外看。
他正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一根煙。
可是......顧言,從不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