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包廂的門突然被人推開，阮竹禕看著神情猥瑣的男人走來，一顆心仿佛沉入穀底。

她想大聲呼救，卻連張口的力氣也沒有。

“果真是個極品！拍出來的照片也一定是藝術品！”

男人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著她，褐黃色的手將阮竹禕的衣服剝去，隨後用相機朝她按下快門。

閃光燈下，阮竹禕絕望不已。

她在這一刻突然想起曾經秦硯對說過的話：“竹禕，從今往後我會好好保護你，不會再讓別人欺辱你。”

他眉目精致得像畫，薄唇勾起溫柔的弧度。

她當時深信不疑，滿心甜蜜地靠在他胸膛。

而今她在蒙受羞辱、在最需要他的時候，秦硯卻不在身邊；想必他正和荊巧巧耳鬢廝磨，早已忘了她的存在。

阮竹禕緊緊咬唇，眼淚浸濕了臉下的沙發，洇出一片明顯的水漬。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才心滿意足地拿著相機離開。

直至次日早上，阮竹禕的身體才恢複過來。

她顫抖著酸麻的手穿好衣服，把臉上的淚痕用力擦去。

阮竹禕忍住滿心屈辱，跌跌撞撞地回到家，迎接她的是秦硯極其難看的臉色。

荊巧巧麵露擔憂地叫了她一聲：“竹禕姐，你怎麼一個人在包廂裏待了這麼久呀？”

阮竹禕看著她虛偽的模樣正想責問，就被秦硯用一把照片摔在臉上。

她錯愕地低頭去看，隻一眼，便覺得自己的自尊碎了滿地——那都是昨晚荊巧巧找來的人給她拍下的。

“解釋。”秦硯冷冷地扔給她兩個字，往日柔和帶笑的眼睛在這一刻空餘怒意。

阮竹禕正想開口解釋，荊巧巧就忽地抬高音量：“竹禕姐，虧我和硯哥擔心你一晚上，原來你不回來是為了和男人……”

“我沒有！”阮竹禕衝上前去攥住她手腕：“你在給我喝的酒裏下了藥！”

“夠了！”秦硯把淚眼朦朧的荊巧巧護在身後：“我看你是瘋了，巧巧不可能做這種事。”

“把她關進冰庫，讓她好好清醒一下。”

兩個保鏢很快就上前死死按住阮竹禕。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聲音帶著疲憊絕望的哭腔：“秦硯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被陷害的……”

回應她的是冰庫重重關上的大門。

阮竹禕很快就凍得牙齒打顫。

她將自己蜷縮成小小的一團，止不住地回想起每一年寒冷的冬天，秦硯握住她手的溫柔模樣。

他一邊吹氣一邊吻她指尖，動作輕柔得像對待一件珍貴的瓷器。

過往記憶隨著冷霧飄動而散去，阮竹禕閉眼，任由細小的霜花落在她微微發紫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