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孟汐瑤愣怔了一瞬，手下意識地攥緊。

賀行舟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帶著試探：“我是不是...... 在哪見過你？”

後來他紅著眼眶說：“汐瑤，我隻有你了。”

再後來，他單膝跪地，戒指在燈光下閃著光：“汐瑤，嫁給我，好嗎？”

......

那些畫麵像電影片段一樣，一幀幀在腦海裏回閃。

她承認，曾在賀行舟身上看到過顧景川的影子時動過心，可替身終究是替身，永遠成不了正主。

思緒被拉回現實，孟汐瑤抬眼，語氣不鹹不淡：“不管他因為什麼目的接近我，我都不在乎。”

喬言心氣急敗壞，正想開口爭辯，手機 “叮咚” 響了一聲。

她點開郵件掃了一眼，臉色瞬間由陰轉晴，嘴角勾起抹得意的笑：“希望明天這個時候，你還能說不在乎。”

這句話的深意，孟汐瑤第二天清晨才懂。

國際繪畫比賽的官網公示欄裏，她那幅看得比命還重的《沙漠之淚》，赫然掛在喬言心的名下，標注著 “成功晉級複賽”。

孟汐瑤盯著屏幕，指尖冰涼。

原來是這樣......

賀行舟處心積慮接近她，為的就是幫喬言心清除競爭對手。

那些源源不斷的醫院繳款單，那些逼著她打工賣血的日子，那些被擠壓得所剩無幾的繪畫時間......

全都是他們計劃好的。

她攥著手機衝進賀行舟的病房，抬手就扇了他一巴掌。

“那幅畫，就是你接近我的目的？”

賀行舟捂著臉，眼裏閃過一絲錯愕：“汐瑤，你在說什麼？”

“你還打算騙我多久？海城首富的公子。” 孟汐瑤的聲音陡然拔高，字字泣血。

賀行舟的動作頓住了，垂下眼瞼，眼神一點點黯淡下去：“對不起。”

眼淚突然倒流回喉嚨，澀得發苦。

孟汐瑤吸了吸鼻子，聲音發顫：“我可以不追究你騙我，也可以現在就宣布退賽，但那幅畫...... 它對我很重要，非常重要！”

見賀行舟沉默著不為所動，她急得語無倫次，“它是我的命啊。賀行舟......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從來都不欠你的......”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我要你，現在就去把我的畫拿回來！”

那幅《沙漠之淚》，是顧景川陪她在沙漠裏寫生時畫的。

畫裏有他們依偎過的帳篷，有他為她擋過風沙的身影，有落日熔金的黃昏，還有那句沒說完的 “我願意”。

顧景川出事之後，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幅畫，是他留給她唯一的念想。

沒有它，她真的會死的。

賀行舟依舊沉默，孟汐瑤見狀，猛地轉身推門。

“你不去，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