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汐瑤沒回答,隻用力壓下心裏翻湧的情緒,啞著嗓子說:“早點休息吧,明天還得早起去醫院。”
第二天,她陪著賀行舟去醫院做最後的配型確認。
把賀行舟送回病房後,她拿著配型報告去辦出院手續。護士說手術定在三天後,讓到時候提前來簽字。
剛回到病房門口,就聽見洗手間裏傳來女人的聲音,膩得發慌:
“輕點...... 你不是有孟汐瑤嗎,怎麼還這麼猴急。”
喬言心的笑聲混著喘息,賀行舟的聲音緊接著傳來,帶著點漫不經心:
“她哪能和你比。孟汐瑤太生澀,就算...... 也放不開,沒什麼意思。”
“這麼說,你是對她心軟了?” 喬言心追問。
賀行舟冷笑一聲,不自覺動作狠厲了幾分:“怎麼可能?和她第一次,半夜就送醫院縫針了......”
孟汐瑤站在門外,嘴唇被自己咬得發疼,血腥味在嘴裏散開。
她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渾身發麻。
顧景川離開一周年那晚的畫麵突然撞進腦子裏。
她喝得酩酊大醉,把來 “安慰” 她的賀行舟錯認成了顧景川。
等酒精上頭的混沌散去,她才看清身上人的臉,可一切都晚了。
賀行舟皺著眉,在她身上橫衝直撞。
那是她的第一次。
顧景川在世時總說,要等新婚夜才碰她。可那天晚上,她疼得渾身發抖,賀行舟卻像是被刺激到,動作愈發粗暴。
直到鮮血染紅了床單,她才被送去醫院縫了四針,賀行舟紅著眼跪在病床前,說自己隻是太愛她了。
可後來呢?
後來他還是在無數個深夜找上門,用同樣的方式掠奪她。
眼淚又漫上來,糊住了視線。
身體的疼痛尚在其次,可顧景川...... 那個連牽她的手都怕捏疼的男人,要是知道他視若珍寶的女孩被這樣糟踐,該有多疼?
洗手間的聲音越來越大。
孟汐瑤深吸一口氣,把手裏的手術單輕輕放在床頭,轉身帶上門。
門板合上的輕響裏,還混著喬言心的低吟。
洗手間裏,喬言心突然咬了賀行舟的肩頭一口。他吃痛皺眉,恍惚間竟看見孟汐瑤躺在身下的模樣。
她咬著唇,眼淚順著眼角流下,啞著嗓子一遍遍求他 “輕一點”。
心裏莫名一堵,酸澀得發脹,眼眶竟也有些發熱。
“算了,今天先這樣。”
他猛地推開喬言心,語氣裏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煩躁。
喬言心站著沒動,眯起眼打量他:“你不會是對孟汐瑤動真格了吧?”
“別胡說。”
賀行舟摸出煙盒,抖出一支叼在嘴上,打火機竄起火苗,“我為什麼接近她,你心裏沒數?”
要不是因為喬言心,他才懶得應付孟汐瑤這個悶葫蘆。
“東西呢?”
喬言心雙手一攤,要求他兌現承諾。
“辦好了,等著收快遞吧。”賀行舟吐了個煙圈。
喬言心轉身要走,被他叫住:“記住了,隻拿東西,別傷她。”
喬言心的腳步頓了頓,心裏莫名竄起一股火。
一場她挑頭的遊戲,怎麼反倒讓他上心了?
她沒回頭,徑直出去去找孟汐瑤。
在護士站門口堵住人時,孟汐瑤正低頭簽手術單。喬言心把手裏的鱷魚皮愛馬仕往她懷裏一砸。
“剛在我和賀行舟在洗手間......你都聽見了吧?”
孟汐瑤眼皮都沒抬,簽完最後一個字,把手術單疊好遞給醫生。
“孟汐瑤,”
喬言心有種一拳打入棉花裏的無力感,聲音陡然拔高。
“你明知道他最愛的是我,為什麼還死纏爛打?”
見她依舊沉默,喬言心嗤笑一聲,“你以為他對你那些好是真的?怎麼追你,怎麼讓你動心,全都是我教他的!”
她往前湊了半步,壓低聲音:“難道你就不好奇,他費這麼大勁黏著你,到底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