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住院透析的事,還是被封宴知道了。
很巧,我和上官玲她媽是一種病,肝癌。
三年前確診肝癌晚期時,醫生說主要原因是我長期酗酒。
助理哭紅眼,罵罵咧咧要打電話給封宴。
我奪走她的手機,搖搖頭。
那時正是封宴事業的上升期,我不想因病情影響他。
助理小聲蛐蛐:“他事業能有你命重要?”
“天天在酒桌上為他求機會,你都多久沒碰畫筆啦?”
“為他放棄學業事業,又失去健康,值得嗎?我真怕他一成功就甩了你。”
如今,小助理一語成讖。
幸運的是,我終於排隊等到了肝源。
封宴最近打來很多電話,我都沒接。
今天醫生和我確認了手術時間,我心情好,便接通了他電話。
話筒中男人聲音焦急:“玲玲她媽進ICU了......你能不能,把肝源讓給她媽?”
“反正你現在又沒事,她媽的病比較急,隻要你願意讓,我就娶......”
我快速掛斷電話。
還是低估了他的無恥。
他對我的病,既不關心,也不在意。
一個小時後,網上突然出現我很多不雅照。
【靠,這不是封歌王的前女友嗎?多人運動?這麼浪?難怪歌王要和她分手!】
【終於能說實話了!她高中時就經常去賣,浪到飛起!】
【我早就想說,封歌王和新嫂子是青梅竹馬,當年新嫂子被家人逼著分手出國,肖念芸就趁虛而入勾引人!真不要臉!】
【哎,你們不覺得照片裏她好像很痛苦嗎?】
發覺奇怪的留言很快被刪。
這是一場對我有預謀的圍剿。
手機鈴聲響起,封宴關心道:“你還好嗎?”
我沉默沒應答。
他歎了口氣,軟下聲來:“隻要你讓出腎源,我馬上就幫你壓下醜聞。”
心微微抽痛,我諷刺道:“要是真關心我,為什麼不說實話替我澄清?”
“還是說,始作俑者就是你?”
封宴沉默了很久,冷聲道:“不是......我怎麼會用那件事傷害你?”
“我無意間和玲玲提起過,她不小心在狗仔麵前說漏嘴了......”
“她又不是故意的......”
鼻尖有點酸,我平靜掛斷電話。
我與封宴的初遇,是在醫院天台上。
他是家裏破產,等待手術時又被女友分手的倒黴蛋。
我是剛失去哥哥,身體破破爛爛滿眼絕望的可憐蟲。
那天,封宴抱住我的腿死活不鬆手,我氣極踢了他兩腳,罵他多管閑事。
他看著我身上青紫,一臉認真道:“這不是你的錯!該死的是畜生們,不是你!”
那個正直善良的少年,終究死在了我的回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