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我剛起床,就看到在客廳裏悠閑喝茶的上官玲。
她比我更像這個家的女主人。
我神色不耐道:“你來這幹嘛?”
上官玲饒有趣味觀察我,目光停留在我戴的戒指上。
她滿眼戲謔:“真沒想到,我丟掉的垃圾,你留著當寶貝。”
“阿宴當初雕刻三個月,內圈還用摩斯密碼刻上了我倆的名字。”
“你是收破爛的嗎?專門撿別人不要的東西?”
她一臉挑釁,絲毫看不出昨日可憐的模樣。
我摘下戒指,平靜道:“封宴知道你小人得誌的嘴臉嗎?”
上官玲眉眼彎彎,歪著頭笑道:“知道什麼是白月光嗎?”
“我隻用站在這,什麼都不用做,阿宴就會甩開你,向我跑來。”
“他知道我嫌貧愛富、狠辣惡毒,但他還是放不下我。”
“真抱歉,毀了你的生日宴,你能原諒我嗎?”
她笑得一臉無辜。
我冷下臉,捏緊戒指,甩在她臉上。
上官玲頓時暴怒,拿起桌上煙灰缸砸向我。
腦袋一陣眩暈,我眼角一片血紅。
封宴突然從書房衝到上官玲身前,怒聲嗬斥我:“你有氣朝我發,別牽連她!”
我抬起頭,血液滴滴落下,
他呆愣住,眼底閃過一絲愧疚,上官玲捂著臉聲音哽咽:“都怪我,不該還手......”
封宴焦急扒開她的手,輕撫她臉上紅痕,心疼道:“她打你臉了?”
上官玲鑽進他懷中搖搖頭:“是那個手工戒指,我不過看著眼熟說了兩句,她就摘掉戒指甩我臉上,嚇死我了......”
封宴輕拍她的背,柔聲道:“別怕,她要是真敢打你,我就打斷她的手,沒人能欺負你。”
眼眶突然酸酸的。
那個護在我身前的人走後,誰都能在我頭上踩兩腳。
來取畫稿的助理一聲尖叫,打破了他們甜蜜氛圍。
“芸姐,你流了好多血!”
她惡狠狠看向親昵的二人,撿起地上煙灰缸,憤怒砸向封宴。
封宴用手臂擋開,怒吼道:“你發什麼瘋?”
助理指著他鼻子罵:“是你在發瘋!”
“為了這個死綠茶毀掉芸姐生日宴!沒和芸姐分手就官宣新戀情!趁我生病不在現場,欺負芸姐,你真該死!”
“你忘記芸姐為你喝酒喝到吐血多少次了嗎?”
“跪在病床前的承諾被你喂狗啦?”
封宴沉默片刻,不以為意道:“我對肖念芸是感動、是習慣,唯獨不是愛......”
“和玲玲重逢後,我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控製不住的衝動。”
戀愛七年,封宴從未與我吵過架,他永遠溫柔、包容,像個情緒穩定的假人。
而遇到上官玲,他立刻變得衝動易怒、口是心非,充滿了活人味。
愛和不愛,真的很明顯。
我打開手機,當著他的麵,清空了我倆所有回憶。
封宴皺眉道:“你不用這樣......”
“分手了也還能做朋友。”
我平靜笑道:“我的世界很小,沒位置放垃圾。”
“我們從此一別兩寬,互不相欠。”
助理不忿道:“哪裏互不相欠啦?他欠你的可是......”
上官玲打了個哈欠,朝封宴撒嬌:“創作本找到了嗎?”
“今天起太早,我好困,我們回去休息吧......”
“晚上我再聽你這些年,在創作本上為我寫的歌,好不好?”
我冷冷掃過那個從不讓我碰的創作本,轉身上樓。
封宴輕輕推開上官玲,向我走來,悶聲發問:“我欠你什麼了?說清楚。”
抹掉眼角血痕,我冷冰冰看向封宴:“滾。”
他欠我的是一條命。
他能拿什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