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健民和李蓉的能量很大,或者說,錢的能量很大。
他們沒能把我送進精神病院,但成功地把我弄出了警局。
我被安排住進一處由警方監控的“安全屋”,美其名曰“保護”,實則也是一種隔 離。
他們怕我再做出什麼“傷害”沈畫意的舉動。
也好,這正是我想要的。
一個安靜的,不被打擾的,可以專心“搞創作”的環境。
安全屋是個普通的一居室,生活設施齊全。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看守我的女警要了一份外賣單。
“我想吃點東西,警察姐姐。”我笑得乖巧。
她沒拒絕。
我點了一份超辣的麻辣香鍋,一份加了雙倍醋的酸辣粉,還有一杯沒加糖的,苦到掉眉毛的黑咖啡。
醫院的特護病房裏,剛剛做完左手固定手術,麻藥勁還沒完全過去的沈畫意,正虛弱地躺在床上。
她突然猛地嗆咳起來,整張臉皺成一團。
“水......水......好辣!好辣!”她含糊不清地喊著。
李蓉趕緊把水杯遞到她嘴邊。
可她剛喝下一口,就吐了出來,哭著喊:“酸!好酸啊!我的舌頭要掉了!”
緊接著,又是一陣幹嘔。
“苦......好苦......媽,我是不是快死了?我的嘴裏怎麼又辣又酸又苦?”
醫生被叫來,對著沈畫意做了一係列檢查,最後隻能歸結為手術後的味覺紊亂。
而安全屋裏,我正吃得酣暢淋漓。
每一口極致的味覺刺激,都讓我心情愉悅。
沈畫意,這隻是開胃菜。
接下來的幾天,我把安全屋變成了我的“痛苦自助餐”。
我故意光著腳在冰涼的地上走,直到雙腳凍得發麻。
我用指甲用力掐自己的胳膊,留下一道道紅痕。
我甚至會去看那些催淚的電影,在最感人的情節,不是哭,而是狠狠地咬住自己的舌尖。
我毫發無損,因為所有的不適感都在出現的一瞬間就被抽走了。
而沈畫意,快被逼瘋了。
她時而覺得如墜冰窟,時而覺得渾身被針紮,時而又悲從中來,哭到抽搐,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
她的身體狀況因為這些“幽靈痛苦”而急轉直下。
心臟的各項指標都開始報警。
李蓉終於坐不住了。
她通過警察,給我打來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就是她壓抑著怒火的質問:“沈書意,你到底想怎麼樣!”
“媽,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懂。”我悠閑地修著指甲。
“畫意快被你折磨死了!”她終於撕下了偽裝,在電話那頭咆哮,“你非要她死你才甘心嗎?”
“對啊。”我輕描淡寫地承認了,“我就是想讓她死。或者,讓你們跪下來求我,讓她活。”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隻剩下粗重的喘息聲。
過了很久,李蓉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陰冷的妥協。
“你想要什麼?錢?還是國外的身份?隻要你停手,並且簽了那份捐贈協議,什麼都可以給你。”
看,他們還是沒放棄要我的心臟。
“我什麼都不要。”我輕笑一聲,“我就想玩。我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玩。”
“你......”
我沒等她說完,就掛了電話。
聽著電話裏的忙音,我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我知道,這點小打小小鬧,根本不足以動搖他們。
他們是那種為了達到目的,可以碾碎一切的豺狼。
當他們發現威脅和利誘都對我無效時,他們就會選擇最直接的辦法——讓我徹底消失。
果然,當天晚上,負責看守我的女警接了個電話後,表情變得很奇怪。
她對我欲言又止。
我心裏有數了。
沈健民和李蓉,要開始他們的下一步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