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中午,沈清歡是被門鈴聲吵醒的。
她昨夜追了個劇有些上頭,一不留神就睡得有些晚,此時她眼下青黑,明顯睡眠不足。
她煩躁的推開門,入目便是傅靳寒西裝筆挺的出現在她的眼前,遠處停著車上隱隱約約露著周予柔的影子。
見她神色憔悴,傅靳寒眼裏竟閃過一絲得意:“清歡,昨天你也見過予柔了吧,她跟我說你已經知道我們的關係了,所以我也直接開門見山。”
“予柔是我的白月光,她從我十九歲就跟著我了,我不能辜負她,現在她有了我的孩子,我必須要給她一個家。”
他大言不慚地說著這些話,對著他未離婚還身患“重病”的妻子,講述著對另一個女人的一往情深。
這平淡的語氣,簡直冷漠到令人發指。
沈清歡簡直要被氣笑了:“傅靳寒,你沒搞錯吧?你忘了當初是跪在我家門口,口口聲聲說著愛我,我才答應嫁給你的。”
“那年你是二十五歲,你現在告訴我有個女孩十九歲就跟著你了,你從前三年原來一直都在騙我。”
“怪不得離婚答應得這麼痛快,看來是早有此意吧!”
傅靳寒臉色難看,去沈家求娶的那段回憶是他最不願提及的過往。
當年他為了掌控傅家,不得已選擇和人聯姻穩固自己的地位,又因為沈清歡和周予柔長得有幾分相似,他才會那麼低三下四地去求她。
這段往事是他最屈辱的回憶,現在卻被沈清歡這樣直白地拿出來講,他臉色瞬間陰沉得可怕。
他惱羞成怒道:“是你提出的離婚,我是選擇尊重你!”
“尊重我?”沈清歡站起身來,胸膛裏翻湧著的熊熊怒火,“我為什麼提離婚你心裏不清楚嗎?”
“我是得了癌症要死了,我提離婚是不想耽誤你,那你呢!”
明明昨天早上離開家時,男人還把她抱在懷中,溫柔地表達著自己的不舍。
不過是一天時間,他就一點假麵都偽裝不下去了麼?
傅靳寒微微一怔,那雙幽深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愧疚,不過轉瞬即逝。
聽著沈清歡的控訴,他語氣才軟了幾分:“好了不要再說了,清歡,你說的條件我都答應,離婚協議書我已經帶來了,我們現在就簽。”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文件遞了過去。
“我知道沈氏集團最近遭遇了危機,沈家恐怕沒有精力管你,你手上肯定需要錢治病,別再鬧下去了,就拿著我給你的錢好好治病去吧。”
沈清歡氣急,她直接用盡了所有力氣,抬手甩了男人一巴掌,震得手掌發麻。
“滾出去!這麼著急讓你的情人上位,我還偏不同意了。”
她從前隻覺得傅靳寒溫柔體貼,從沒覺得他是這麼無恥至極的人!
她真後悔,當初竟然因為他那一跪就選擇他當作聯姻對象,一跪換來傅氏集團繼承人的位置,多麼劃算的買賣!
想著,她趁著男人愣神的一瞬,猛地用力將男人推了出去,隨後嘭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離婚?這婚她還偏不離了。
她本打算在簽完離婚協議書之後,就把那份真正的體檢報告單發給他,讓他好好治病還能延長壽命,沒想到他竟然這麼無恥。
離什麼婚離婚,反正到時候傅靳寒死了,遺產也會是她的。
事到如今她需要做的,就是如何加深傅靳寒的病情,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
傍晚,天闕會所。
沈清歡一早就和傅氏新加入的幾位股東約好,今晚要在天闕會所裏聚一聚。
當然,傅靳寒也會出席。
她故意選了一條白色的連衣裙,臉頰上撲了層粉底卻不塗口紅,讓自己顯得毫無氣色。
此時豪華包間裏,其餘幾個年輕股東已經在把酒言歡了。
沈清歡到門口的時候,正巧碰到了姍姍來遲的周予柔。
兩人對視一眼,周予柔打量著她毫不起眼的裝扮,不屑地笑了笑:“呦,沈小姐如今還真是個病西施啊,要我說快死的人就該在家好好待著,別出來讓人晦氣。”
沈清歡神色淡然,麵無表情地開口道:“那周秘書真是要小心一點呢,這麼不會說話,真不怕哪天出門被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