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別墅時,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沈清歡叫來了律師,提前擬好離婚協議,她坐在沙發上等著傅靳寒回來簽字。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直到時針指向淩晨十二點,別墅的大門才被人從外推開。
隻是回來的不隻有酒醉的陸靳寒,身邊扶著他的人竟然是周予柔!
他身上彌漫著濃重的酒味,神色肆意,口中還在無意識地呢喃著:“柔柔,我終於能娶你了。”
聽清他的話,沈清歡頓時怒火中燒,他還真是迫不及待,一刻都等不了呢。
她強壓著心底的怒火,冷聲開口:“傅靳寒,你身後的這位,難道不應該和我解釋解釋嗎?”
傅靳寒隻是抬了抬頭,迷離的眸子在看到沈清歡時,瞬間亮了起來,嘴角更是笑得開心。
他作勢就要去抱沈清歡:“柔柔,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那個女人就快要死了,我終於不用每天把她當作你去演戲了!”
此話一出,身後的律師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沈清歡更是被氣笑了,喝這麼多,還真是怕自己死得不夠快。
她冷下臉沒好氣道:“傅靳寒,你睜大眼睛看看,我是誰!”
傅靳寒似乎聽懂了,又似乎沒聽懂,隻是眯著眼睛怔怔地看著她。
身後的周予柔眼裏根本藏不住笑意,心底暗喜的同時,臉上卻裝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
“沈小姐,靳寒已經醉了,你還是安靜一點吧,我是靳寒新聘請來的秘書,離婚的事我可以全權代表他處理。”
“新聘的秘書?”沈清歡冷笑,不過她也沒興趣拆穿他們的偽裝,“那就進來吧,律師已經擬好了離婚協議書,趕緊讓他簽了我們好聚好散。”
離婚協議是按照兩人結婚時定下的婚前協議定的,屬於她的東西她要一樣不落的全部帶走。
“如果沒有異議的話,就趕緊讓他簽了。”沈清歡出言提醒道。
周予柔裝作認真地翻看著協議,可沒翻幾頁臉就黑了。
她啪的一聲把離婚協議扔到桌子上,語氣不滿:“這什麼東西,這麼不公平我們才不會簽!”
沈清歡眼神驟冷,不過轉瞬即逝,她並沒有察覺到。
她挑釁般開口:“沈小姐,你和靳寒是商業聯姻,按理來說是輕易不能離婚的。”
“但是這次離婚是你主動提出的,靳寒也願意尊重你的選擇,可你這個舉動,還是會讓外界誤以為沈家和傅家產生了矛盾,冤枉傅家落井下石,所以......”
她故作停頓,抬眼打量著沈清歡的臉色,“所以,你肯定要淨身出戶,還得讓沈氏集團好好補償我們!”
她大言不慚地說出這些話,絲毫沒覺得哪裏不對。
沈清歡被她這愚蠢的發言逗笑了,有時候她真想扒開她的腦子看看,裏麵是不是空空如也,怎麼會想出這麼蠢的條件來。
“這些條件都是傅靳寒提的?”她有些疑惑,傅靳寒能隱忍多年,也不像是腦子有問題的人啊。
周予柔臉色一變,不過還是梗著脖子強撐道:“就是我提的又能怎麼樣?”
“別以為我不知道,沈氏集團已經快要破產了,沒錢給你治病,你就是想從靳寒這訛走一大筆錢給自己治病!”
什麼?
沈家一直好好的什麼時候就要破產了?
沈清歡愣了一下,不過轉念一想,想必又是傅斯年在背後搞的鬼,她索性將計就計。
她故作鎮定道:“你知道的還挺多,既然這樣,那不是更得要一筆錢才能走。”
她一邊說著,一邊擺弄著自己剛做好的新指甲,又笑了笑:“不過,麻煩你也順便轉告傅靳寒一聲,我還要他名下個人財產的七成,如果不給這婚我還不離了!”
“還有,隻要我一天不死,我就可以用夫妻共同財產給我治病,到時候看看真正著急的人,是誰。”
話落,她朝著律師示意了一下,便帶著律師一起離開,留下周予柔在原地氣地直跺腳。
她憤恨地看著沈清歡的背影,怒道:“都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沈清歡聽見了卻沒有回頭,腳下步伐愈發堅定,死到臨頭的是誰還不知道呢。
和律師告別後,沈清歡沒有選擇回別墅,反正她名下的房產多的是,隨意選了個近的就開車過去了。
曾經那棟她以為是家的別墅裏,如今充斥著欺騙,惡心的她此生不想再踏足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