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應清梨迅速掛斷電話,“沒什麼,你聽錯了。”
顧文舟懷疑地看著她,聲音沉了沉:“梨梨,你今天很奇怪。”
瞬間,應清梨的心提到嗓子眼。
顧文舟朝她投去審視的目光:“你似乎......不開心。”
應清梨笑了笑,剛要開口,顧文舟打斷她:“別騙我,你不開心的樣子,我最了解。”
心臟疼的發顫,應清梨卻隻能苦笑。
十二年朝夕相處,他們早已骨血相融,最了解彼此。
她再怎麼隱藏,也瞞不過顧文舟的眼睛。
“梨梨,你怎麼哭了?別嚇我,你哪裏不舒服?”顧文舟慌張的抱住她。
男人用指腹不停的拭去她的淚時,應清梨才發覺......自己早已淚流滿麵。
顧文舟眼眶發紅,“是不是天涼了腿疼,我幫你揉揉。”
大手一下下按在應清梨那條病腿上。
男人的手幹燥溫熱,落在她身上卻一片冰冷。
“顧文舟......”應清梨聲音嘶啞:“你還記得我的腿是怎麼傷的嗎?”
他毫不猶豫回答:“我永遠不會忘。”
一年前,應清梨在醫院日夜不休地照顧剛換腎的顧母,熬了整整半個月。
等顧母出院,她拖著快垮掉的身子剛進家門,顧文舟一個電話打來,說落了份重要文件在家。
她立刻開車去機場,結果路上出了車禍。
“梨梨,都怪我,我好後悔,如果那天不讓你去送文件,是不是你就不會......”
說這話時,顧文舟捂著臉流淚,眼中滿是心疼和自責。
應清梨扯扯唇。
要不是已經知道真相,真會被他的演技騙到!
“我累了。”她心口發澀,“你出去吧。”
顧文舟眼神一暗,立馬露出受傷的表情,聲音又低又委屈:
“梨梨......你趕我走?我不走,我就在這陪你。”
話落,不容拒絕,直接抱起她輕輕放到床上,又替她蓋好被子。
溫柔體貼的模樣與從前別無二致。
突然,顧文舟輕聲開口:“我去給你倒牛奶。
牛奶?
她每晚都喝他倒的牛奶......
應清梨猛然驚覺,想必那過量的安眠藥,就是加在牛奶裏!
“梨梨,快趁熱喝,我先去洗澡。”男人語氣依舊溫柔,卻聽的她後背發涼。
她轉身就把牛奶全倒了。
顧文舟出來瞥見空杯,嘴角一勾,關燈上床,一把將女人撈進懷裏,緊緊環住她的腰,“老婆,我愛你。”
溫熱的呼吸灑在耳旁,應清梨卻無聲流淚。
她滿腦子都是白天顧文舟說她“臟”時那副陌生模樣。
過了一會兒,顧文舟低聲叫了她兩下,見她沒反應,立馬鬆開了手。
應清梨微微偏頭,正好瞥見男人亮起的手機屏幕。
隻一眼,她眼前瞬間一黑!
屏幕上,夏楚楚渾身赤裸,脖子上拴著條狗鏈,正眼神迷離的望著鏡頭。
顧文舟壓低沙啞的聲音,“小妖精,我剛把你嫂子哄睡著,等我。”
說完,他翻身下床。
應清梨死死閉著眼,睫毛抖得厲害,生怕被他看出自己在裝睡。
可他根本沒朝她看一眼,急匆匆就走了。
門剛一關上,應清梨立刻捂住嘴,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才“睡著”,這個滿口說愛她的男人,就這麼急不可耐地去找別的女人!
不多時,門又被推開。
應清梨猛地咬住被子,不讓自己哭出聲。
“舟哥,咱們什麼花樣都玩過了,就差當著嫂子的麵,要不今晚......”
男人哼笑一聲,一把將她按在牆上,嗓音低啞:“你小點聲叫,別吵醒你嫂子。”
歡愛的動靜一陣大過一陣。
應清梨縮在被子裏死死咬著嘴唇,血鏽味混著眼淚往肚子裏咽。
她哭濕了枕頭,卻不敢發出一聲。
應清梨不知道這一夜是怎麼熬到天亮的。
她起身照鏡子。
臉上全是淚痕,嘴唇咬得血肉模糊,一動就疼得鑽心。
可這點疼,不及心痛的萬分之一。
她草草化了妝遮住憔悴,悄悄出了門。
沒驚動任何人,她去了戶籍科,直接把戶口銷了。
她不僅要離婚,還要讓顧文舟永遠找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