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沒問題，兩位老哥跟我來，這煉鹽的法子，保管你們一看就會。”

說著，林雲軒就領著程咬金和尉遲恭進了廚房。

“那麼好的鹽......就在這廚房裏弄出來的？”程咬金有點不敢相信。

林雲軒翻了個白眼，很是無語道：“不在廚房在哪兒？我不說了嘛，弄這鹽簡單得很！”

林雲軒讓綠珠往廚房最大的那口鍋裏倒了半鍋清水，又吩咐王元扛來一大包粗鹽。

“煉鹽第一步，就是把粗鹽化進水裏。”林雲軒一邊說，一邊拎起袋子把粗鹽倒進鍋裏。“十斤水能化三斤多粗鹽，現在這鍋大概三十斤水，咱至少得往裏加十斤粗鹽。”

鹽不能一下子全倒水裏，得慢慢加，邊加還得邊攪和。等鍋裏水再也化不開鹽了，就該幹下一步，也是提純細鹽最關鍵的一步，過濾。

程咬金和尉遲恭跟小學生似的，老老實實杵在旁邊，眼珠子都不帶眨地盯著林雲軒的每一個動作。

攪和了差不多十來分鐘，鍋裏鹽水濃得化不動鹽了。林雲軒就叫夥計拿來一個木桶，幾塊棉布，還有一小堆木炭。

程咬金看看腳邊的木炭堆，有點懵。

“你不是要濾鹽水嗎？整這黑乎乎的玩意兒幹啥？”他歪著頭問林雲軒。

“就是用它過濾啊。”林雲軒說著，抄起一塊棉布蒙在桶口上，鋪上一層木炭，又蓋了層棉布。

“等會兒！用這臟碳濾鹽水？你這是想讓水幹淨點還是更埋汰？”程咬金看林雲軒的眼神，活像看隔壁二傻子。

“怎麼可能，它這是在將臟東西吸走呢。”林雲軒手上沒停，又鋪了層木炭，最後蓋上了第三塊布。

“成了，簡單過濾家夥事兒就弄好了。唉，跟你們說多了也白搭，待會兒看結果就知道了。”

接下來，林雲軒讓人打來一盆清水，倒進剛做的那個過濾家夥裏，流進下麵的木桶。

“這主要是衝衝木炭上的灰。”他解釋道。

等過濾出來的水變得幹幹淨淨，一點雜質顏色都沒了，林雲軒才叫人開始過濾鍋裏的鹽水。

很快，棉布上就留下了一層沙粒和其他臟東西。

鹽水來回濾了三遍，林雲軒讓人把濾好的鹽水倒回鐵鍋，擱在灶上燒。

“好了，現在開始提純細鹽最後一步，熬幹水分。”他邊說邊走到廚房一張椅子邊，一屁股坐下。

“啥？那上好的細鹽，做起來就這麼簡單？”程咬金和尉遲恭幾乎同時喊出聲，聲音裏透著不敢信。

“對啊，就這點事兒。”林雲軒聳聳肩，“粗鹽變細鹽，關鍵就是過濾幹淨，再煮幹水就行。可要是想拿礦鹽做鹽，哪怕是普通能吃的鹽，那可就麻煩多了。”

“嗯？等等！你剛說啥？你能把礦鹽做成平常能吃的鹽？”程咬金噌地一下竄到林雲軒身邊，激動的問道。

“對......對啊！”林雲軒被他這架勢嚇了一跳，沒想到程咬金反應這麼大。

尉遲恭也幾步躥到他旁邊，一臉激動。

“哎，林小兄弟別慌，是我們倆太興奮了。”

看著被他們嚇一跳的林雲軒，程咬金和尉遲恭有點不好意思地往後退了退。

“可你要真有法子把礦鹽弄成能吃的鹽，那這對咱大唐，不，對全天下意味著啥，你心裏該有數吧？”

尉遲恭板著臉道。

“嗨，就這個啊，我當然懂。”林雲軒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鹽多要緊，連普通老百姓有幾個不知道的？要不我幹嘛要把這法子交給朝廷呢。”

“這麼說，你願意把提煉礦鹽的法子也獻給朝廷？”程咬金和尉遲恭眼睛又亮了。

“對啊，不交給朝廷，我自己捏手裏有啥用？難不成我還敢私下賣鹽？”林雲軒又翻了個白眼，覺得這倆人總是一驚一乍的。

“就這麼個做細鹽的法子，看你們激動的。要是以後我拿出更厲害的東西，甚至直接把倉庫裏那些現成的玩意兒擺出來，你們還不得當場暈過去？”

“好！事不宜遲！”尉遲恭急不可耐，趕緊催促道：“林小兄弟，你快把提純礦鹽的法子寫下來。我們這就進宮稟報皇上！”

“這個......法子我暫時沒法詳細給你們。”林雲軒搖搖頭，有點為難。

“我隻知道大概的原理和步驟。但不同的鹽礦，純度不一樣，裏麵含的雜質也不同。

你們得先給我弄點礦鹽的樣品來，讓我多試幾次，嗯，就是多提煉幾回細鹽，我才能確定具體的操作步驟，還有需要準備哪些東西。”

“行！下午就派人給你送礦鹽來！”程咬金點頭答應。正好前段時間在長安附近發現了個鹽礦，但那礦鹽苦得根本沒法吃，好像還有毒。

這時，灶台邊的綠珠突然喊道：

“少爺！兩位將軍！鍋裏出鹽了！”

“啥？這麼快？”程咬金和尉遲恭趕緊衝過去。隻見鍋底已經結出一層細小的白顆粒。

“真要大規模做鹽，為了省錢，到這一步就可以把鹽水倒進曬鹽池，等著太陽曬幹了。”林雲軒邊解釋邊走過來。

“不過咱今天圖快，直接把水燒幹得了。”

幾個人又等了小半個時辰，鍋裏煮出的鹽差不多能裝滿一個小罐子。

這段空檔裏，林雲軒也跟程咬金、尉遲恭簡單商量了一下三人合夥開酒樓的事。

林雲軒有點意外，程咬金和尉遲恭在汴垠大街上也有鋪子，而且剛好挨著他那家。仨人一合計，幹脆把三家地皮並一塊，拆了舊鋪子，重新蓋個更大的酒樓。

商量完這事，老程和老尉揣著剛煮出來的一小罐精鹽，扭頭就離開了林府。

“少爺，您給朝廷獻上這麼厲害的製鹽法子，皇上肯定得賞您好多東西吧？沒準兒很快就能當大官了！”程咬金他們前腳剛走，小丫頭綠巧就樂嗬嗬地說道。

“嗨，當官？”林雲軒撇撇嘴，一臉不屑的語氣道：“當官多受管束，哪有當個逍遙公子哥自在。”

說完，他轉頭看向旁邊的林伯，隨後說道：“對了林伯，這兩天得辛苦你，安排人手去市場上多收點普通酒水回來。咱酒樓開業前，得做出足夠的蒸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