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次醒來,消毒水味刺鼻。
醫生蹙眉囑咐,“懷孕了更要愛惜身體,情緒波動大易流產。”
恰被秦懷瑾路過的兄弟聽見,他震驚探頭。
“沈嬌嬌?你懷孕了?誰的?”
他的目光在我與謝玉澤間逡巡,神情古怪,隨即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秘密一樣跑開。
謝玉澤為我掖好被角,溫和道。
“好好休息,有事隨時找我。”
我心微暖,吸了吸鼻子,努力平複著心情。
他剛走,秦懷瑾便戾氣衝入,掀開被子死死盯我小腹,語氣淩冽。
“沈嬌嬌!你竟敢讓別人碰你?!還懷了野種…你對得起我嗎!”
看他幾乎繃不住的“失憶”,我苦笑心痛,輕撫小腹平靜道。
“你不是失憶了嗎?怎麼還會這麼在乎我有沒有被別人碰?”
我一字一句道,認真注視著他的反應。
他先上一愣,隨即不自然的移開目光。
我繼續哭笑道。
“秦懷瑾,孩子若知道爸爸罵他野種,該多難過?”
他再次怔住,滿臉的難以置信。
他也曾無比期待的幻想我們婚後的孩子。
可此刻卻隻剩羞辱。
“孩子是不是我的還兩說!你若還想跟我,立刻打掉!別讓我丟盡臉麵!”
他粗暴拖我去流產,我隻能拚命掙紮,卑微乞求。
“秦懷瑾,你可以不要他…但不能奪我留下他的權利…他是我往後唯一動力…”
他卻更怒,認定是報複:“你怪我‘失憶’沒救沈家,故意懷我死對頭的種羞辱我,對不對?”
爭執間,謝家人趕來強勢護住我。
管家強硬道:“秦總,沈小姐是二少爺要護的人,誰也不能強迫她去做她不願意的事情。”
秦懷瑾踹椅怒視:“沈嬌嬌,你好得很!我等你來求我!”
隨即憤然離去。
當晚我收到了謝玉澤信息:「嬌嬌別怕,你和孩子我都能養。」
但秦懷瑾的人隨即而至,攔下謝家人,恭敬卻壓迫道。
“沈小姐,秦總用來高傲他容不下汙點,所以這個來路不明的孩子必須打掉,我們已預約手術,請別逼我們用強。”
他們軟硬兼施,在我拚命掙紮反抗時又拋出無法拒絕的條件。
“秦總說,隻要您乖乖配合流掉孩子,他就會考慮救您父親。”
我停止了所有掙紮,心如死灰。
如今的我,連自己都護不住,又能護住誰呢?
最終,我躺上了冰冷的手術台。
刺眼的無影燈落下,我閉上眼,任由絕望將自己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