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過了多久,我拖著虛弱的身體走出手術室,臉色蒼白如紙。
而眼前的一幕卻比手術台更冰冷刺骨。
秦懷瑾正小心翼翼地陪著林心月,而她身邊站著的,竟是那個我恨之入骨的女人!
那個本該在服刑的、間接害死我母親的凶手!
女人一見到我,立刻撲上來死死抓住我冰涼的手。
語氣溫柔得令人作嘔,眼底卻閃爍著勝利的光芒:“嬌嬌啊,聽說你剛在小秦幫助下打了胎?”“當年是阿姨不好,傷害了你媽媽…如今你家裏出事,阿姨過意不去,願意來照顧你。”
她笑得溫婉,字句卻像毒針。
“阿姨能提前出來,多虧小秦奔波打點,總得為他做點什麼好回報他,你說是不是?”
我看向一旁冷眼旁觀的秦懷瑾,崩潰和憤怒終於衝垮理智。
“秦懷瑾!你答應過我,隻要打掉孩子就會救我爸!你什麼時候救他出來?”
他嗤笑一聲,眼神涼薄。
“我隻說'考慮',沒保證一定救。”
他用力捏住我的下巴,語氣冰冷“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有半點聽話的樣子?救你爸的事,等你什麼時候學乖了,什麼時候再說。”
這時他手機響起,他轉身去接電話。
林心月立刻湊近,聲音輕柔又惡毒。
“好姐姐,別做夢了,你爸永遠出不來了。”
“阿瑾說了,我媽坐五年牢,你爸就得待一輩子!你也得嘗嘗被叫'勞改犯女兒'的滋味!”
她笑得甜蜜殘忍:“阿瑾答應娶我,他說他的孩子必須由身家清白的我來生。”
這些話像淬毒的匕首,紮得我渾身發抖。
就在我痛苦恍惚的瞬間,林心月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她猛地抓住我的手,將一把冰冷匕首狠狠刺入自己小腹!
“呃!”
她痛苦悶哼,鮮血瞬間湧出,染紅衣裙。
她對我露出扭曲而勝利的笑容:“雖然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把你也送進去…總得試試不是嗎?”
“其實…你早知道…他根本沒失憶…對吧?”
我徹底僵在原地。
“殺人啦!!”
林母發出淒厲哭嚎,“小秦!救命啊!沈嬌嬌要殺了我女兒!”
秦懷瑾聞聲回頭,看到血泊中的林心月,臉色瞬間鐵青!
他一把推開我,衝過去抱起她,對醫護人員嘶吼:“救人!快救她!”
一陣兵荒馬亂後,醫生麵色凝重地開口。
“失血過多,必須輸血,但她是罕見的RH陰性血......”
“抽她的!”
秦懷瑾突然地指向剛流產、虛弱不堪的我,語氣斬釘截鐵。
“她們同血型!抽她的血!”
見我紅著眼眶望向他,他又極其不自然的說了句。
“誰叫你那麼惡毒的傷害心月,獻點血也是你該做的。”
林心月的母親立刻哭訴。
“對啊!我女兒昨天才去獻了血,本來就貧血!現在流了這麼多血......可是沈小姐剛做完手術,這......”
她嘴上說著擔憂,眼神卻催促著秦懷瑾。
“剛流產又怎麼樣?這是她欠心月的!”
秦懷瑾眼神冰冷,直接命令手下,“帶她過去抽血!必須保證心月沒事!”
根本不容我反抗,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上前,幾乎是押著將我按在了采血椅上。
冰冷的針頭刺入血管,我能清晰地感覺到生命力隨著血液一點點流逝,身體越來越冷,視線逐漸模糊......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秦懷瑾俯身在我耳邊開口。
“你救了心月,我會給你補償。在我娶你和救你爸之間選一個,考慮清楚了,再來告訴我。”
我在醫院醒來後,獨自辦理了出院手續。拖著尚未恢複的身體,我去見了父親。
隔著冰冷的玻璃,我看著他憔悴的麵容,輕聲開口,聲音卻帶著前所未有的決絕。
“爸,謝家那個‘傻子’,我嫁。”
三天後,謝家新聞發布會現場燈光璀璨。
我穿著一身量身定定的精美禮服,臉色雖仍有些蒼白,卻被精致的妝容掩蓋。
我站在謝玉澤身旁,他今日西裝筆挺,眼神清澈溫順,乖乖地由我挽著胳膊。
就在我們對著無數閃光燈,即將官宣婚期的那一刻,我的手機在手包裏震動了一下。
是秦懷瑾的信息。
「沈嬌嬌,三天到了,你選好了嗎?是讓我娶你,還是救你爸?」
我看著屏幕,嘴角勾起一絲冰冷而淒楚的弧度,沒有回複,直接按滅了屏幕。
與此同時,醫院VIP病房裏。
秦懷瑾正耐心地舀起一勺粥,輕輕吹涼,遞到林心月嘴邊。
林心月臉上帶著滿足而虛弱的笑容,剛要張口病房門被猛地撞開!
他的一個兄弟舉著手機,臉色煞白,氣喘籲籲地喊道。
“不好了!秦、秦哥!沈…沈嬌嬌她…她嫁了!她嫁給謝家那個傻子了!”